“林恩……”
白夜複雜地緊握著手。
他隻感覺到一陣陣的悲涼和憋屈在心裡徘徊,可事情就是如此的荒謬,荒謬到你都想要質問這片天。
為什麼惡人永遠得不到懲罰,為什麼善良之人就一定要遭受苦難。
“我不相信這就是血肉神教給她的結局。”
林恩抬起了頭,那雙跳動著數字洪流的雙眼當中滿是血紅。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
“我不相信他真的什麼都忘了,我不相信他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所犯下的那些罪責,如果他想不起來我就讓他想,讓他想到想起來為止!”
那一刻。
在場所有的夜醫全都感覺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刺骨的涼意。
因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相信命運的人。
就像他的老師曾經給他算過,他向來隻相信他自己,如果他想要讓一個活著,那他一定會拚了命地讓他活下去,如果他想要讓一個人死,那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將他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他絕對不會真正的妥協。
就算擺在你麵前的是一場虛妄。
那一刻,他猛地轉過了身,整麵牆壁瞬間在他的單分子劍下被灼熱的高溫所汽化。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惶恐地轉身望向他時,他已經是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抓了起來,他的雙眼當中一片血紅,那隻機械之手瞬間抓住了他的頭顱,一根根細細的觸手蔓延了出去,猛地刺入了他的頭顱當中。
一聲痛苦而淒厲地慘叫。
那個老人掙紮了了起來,但是林恩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抗的餘地。
“林恩!沒用的,我們已經看過了!他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他的靈魂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開始了退化,就像我們能夠修複他的靈魂,能夠恢複他的認知能力,那些丟失的記憶也不可能再回來了啊!”
白夜衝了過去,雙眼當中滿是不忍和苦痛。
要不然他怎麼會說這一切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因為已經幾十年了!
他隻不過是一個被血肉神教略微延長了壽命的凡人,他不是惡靈,不是詭秘,在他衰老的那一刻,他的靈魂就不可避免地開始衰弱和丟失,而他現在已經是接近人類壽命的極限,他已經行將枯朽,靈魂也早就已經殘破不堪了!
除非時間能夠倒流。
除非破境能夠重圓。
否則就算是補全了那些靈魂的缺口,那也隻能是恢複他的認知能力,那些在時間當中化作了灰燼的記憶,再也無法找回來了啊……
但是林恩沒有理會,他的雙眼血紅,觸手不斷地在他的顱內修複著他的大腦。
刺骨的疼痛不停地折磨著那個老人的神經,讓他痛苦地幾乎扭曲。
但林恩的心一片冰冷。
不會有任何的憐憫。
也不會有任何的寬恕。
那衰老的大腦當中的病變不斷地被他暴力地祛除,衰弱的組織被他不斷地注入生命力,讓他的靈魂和大腦在他的靈能和血肉中逆向地不斷地獲得生機。
而也終於。
他的耳邊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叮!您成功修複了目標的腦組織,目標的阿茲海默病症已解除。
叮!您成功用靈能補全了對方缺失的部分靈魂,目標的精神狀況部分恢複。
叮!您的手術能力+1
叮!您的手術能力+1
伴隨著耳邊一係列的提示,林恩將他那朽敗的大腦強行進行了補全。
他不停地抽搐和痙攣著,鼻涕和口腔粘液失控地往外流,整個人幾乎已經是到了半死不活的地步。
林恩盯著他,一把摁住了他的額頭。
滾滾的靈能再一次席卷向了他的意識。
他不想聽他廢話。
他到底有沒有想他曾經的罪責,他會親自從他的腦子當中找出來,哪怕隻是隱瞞一絲,他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在他的痛苦之下,他的記憶不斷地以畫麵的形式浮動在林恩那流淌著數字洪流的雙眼當中。
就像是老電影的倒流。
不斷地向著更久遠之前的年月追溯著他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