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歌謠再一次響起。
林恩注視著那退潮之後的黑暗,目光如聖光燃燒。
“你不覺得諷刺嗎?艾澤法拉,你成為了你們一直所對抗的黑暗,而我這個地獄來客,卻成為了你們曾經所堅守的光明,我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人怎麼才能放棄自己的信仰,從一個極端轉向另外一個極端。”
“僅僅是因為汙染嗎?亦或者就和你說的一樣,你從聽到那海潮的低語之後,就已經讓自己出現了動搖。”
而這一刻他也已經明白。
那位曾經的熾天使恐怕早已在時間的流逝中,沾染了災厄。
也許她還活著。
但可能就和她說的一樣,在那隱修地的最深處,那位天使或許早已墮落。
但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是的話,那為什麼天使的力量能夠克製這舊神的汙染,為什麼他在動用主母的力量的情況下,也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
“隻是你放棄了而已。”
林恩手持劍刃,注視著那歌謠傳來的方向。
“那些燈火已經告訴我,你們的熾天使依然在堅持著,她在深海的最深處一直在和那個舊神做著鬥爭,而作為她的子嗣,你是我見過的第一次背叛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的父親還有那位死去的第一使徒,都一直在堅守著自己的信仰吧,隻是他們現在不在了,讓你覺得沒有了依靠,讓你覺得孤苦伶仃,所以你就放棄了是嗎?”
林恩淡笑道。
“這還真的是懦弱呢。”
叮!您的嘴遁能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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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恩的開炮之下,黑暗深處傳來的那悲傷的歌謠緩慢地停息。
然後便是長久的寂靜。
但那黑暗卻是變得愈加的冰冷,冰冷的仿佛能讓你的全身結霜。
林恩淡笑道“怎麼?被我不小心說中了?戳中了你那脆弱的內心??”
“但我一點都不同情你,因為你是我在這段時間裡麵見過的最荒唐的一個人,自己的哥哥被當成了投影的容器而被殺,你不找他們的麻煩卻來擋我,你的那個理由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大的一個笑話!怎麼?你擋不住自己的殺兄仇人,所以就理所當然地認同了他們的目的?那你還真的是大度啊。”
“你是覺得那個舊日被喚醒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會死??你是覺得血肉神教的那群人也會理所當然地被殺??”
“彆天真了,他們才是舊神的子嗣,而你隻不過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中的自以為是者,怎麼?是天主當久了,已經習慣性地覺得自己就是神靈的代言人??你覺得自己能代表舊神??”
林恩的這些話諷刺的可謂是毫不留情。
因為這是何等的愚蠢與盲目。
為了阻擋血肉神教而釋放出舊神的汙染可以說成是迫不得已,但在失敗之後,卻讓自己站在那汙染的一邊,甚至自以為是地讓自己認同起了那些入侵者,這是何等的讓人想要發笑?
或者說她的信仰本就是不堅定的。
她哥哥和父親在的時候,她還能讓自己在徘徊中站在光明的這一邊。
但他們一死。
她立刻就投身災厄。
因為能將克蘇魯的力量掌控到如此地步,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問題!特麼一個領主級的家夥居然能控製著舊神之觸嫻熟地將他們兩個死兆級逼到這個地步,她要是沒在暗地裡偷偷地練過,他是一點都不信!
“你說完了嗎?”
黑暗中傳來了那個漠然的聲音。
林恩淡笑道“怎麼?我說的還不夠嗎?如果不夠,那我就再給你看個東西。”
下一刻。
林恩猛地從係統空間當中抓出了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
嗡——
幾乎也就是在那一刻,林恩明顯地感覺到黑暗當中的那個身影的氣息劇變,整片黑暗都從平靜轉為了動蕩。
“你……”那個咬牙的聲音。
林恩收斂了笑容,盯著那黑暗的儘頭,諷刺道
“怎麼?不認識了?這不就是你哥哥的屍體嗎?他的靈魂被抹殺之後就一直被血肉支配者所占據,是我把他從血肉支配者那裡解脫了出來,我本來想要找個機會,把他送回你們梵蒂岡,但是現在看來,連你這個親人都不在乎的話,那留著他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具屍體幾乎已經是破碎的無法辨彆,但其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依然是不停地告訴她。
是的。
這就是她的哥哥,他們的第一使徒,她的兄長。
黑暗當中的那道目光變得血紅。
叮!艾澤法拉對你的恨意+10
叮!艾澤法拉對你的恨意+20
但林恩依然是不為所動,他盯著那片黑暗,道
“哦,現在知道恨了?原來你也會恨的嗎?我以為你早就已經被舊神吞噬了,我還以為你絲毫都不在乎,怎麼?你看著我拿著你哥哥的屍體就這麼恨我,而血肉神教親手殺了你的哥哥,你就軟弱而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