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坐標依舊處於禁錮。
無法折躍。
他突然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地站立在了原地。
就像這很長時間的訣彆,就換來了這戰場上匆匆的一瞥。
“呃啊啊啊啊!!!”
那一刻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仰天長嘯。
因為他知道。
他知道他為什麼能離開那裡。
知道那個小醜為什麼會坐視著讓他被送走。
因為這就是他們的目的不是嗎。
隻對你的身邊人動手。
讓你感受這刺果果痛苦。
但林恩沒有瘋。
他終於是從那撕裂一樣的情緒當中再一次爬了起來,他的雙眼一片血紅,他猛地舍棄了自己那破碎的機體,一點一點地從係統空間中拿回自己的血肉之軀,他聽到了耳邊傳來的左左的呼喊,聽到了那些苦難。
“腦袋!!到底怎麼了啊!”
左左看著他地模樣,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害怕。
這一次甚至比藍星的那一次都來的劇烈。
林恩重新駕馭了自己那最初的那熟悉的血肉之軀,那具本來就屬於他的軀體。
他抹去了臉上的塵埃,但不知是雨是淚,他的雙眼前所未有的猩紅。
“左左。”
他終於和她說話了。
“如果腦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還會跟著我嗎?你會害怕我嗎?”
左左看出了他的狀態不對。
她瞬間災變回了那人形的模樣,用力地望著他的眼睛,幾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氣悲慟地和他說。
“你不把我丟下!我就什麼都不怕啊!”
是的。
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了。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他都覺得讓左左趕緊離開好了,自己是主人所以就一定要保護她,所以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前都想著把她丟下,但她每次都可惡的大鬨地要跟上來。
雖然後來總是把她當做是可惡的小拖油瓶,但每次又總是被她給帶回來。
帶回黑夜城。
可是這一次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我想明白了。”
他用力地緊抱著麵前的左左,前所未有的緊。
“如果他們想控製就控製好了,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他們都覺得我不會崩潰,都覺得我又鐵一樣的意誌,但我沒告訴他們,那都是我裝的!可現在我裝不下去了,因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就算是丟掉了一個我都會受不了。”
“所以你要好好的。”
“你要等著我知道嗎?你不要害怕我,就算我變成了什麼你都不要害怕,如果你都沒了的話,我就再也沒有可以說心裡話的人了。”
左左怔怔地。
她感覺到了不安。
而也就是那一刻。
她看到了死縛詛咒在她的身上縈繞,看到了他的咒瞳和那一縷縷纏繞在她身上的絲線。
那一刻她大驚失色。
可她的眼前一黑,那隻放在她脖頸的手讓她失去了意誌。
就在那黑霧湧動的天空下。
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用力地挖掘著地麵那堅硬而泥濘的泥土,他把她埋葬在那裡,他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留在這裡。
然後在那大雨中。
他用力地抹去臉上的雨水,抹去自己所有的軟弱,以那血肉之軀,猛地向著戰場的那個方向用力地跑去。
每一步踏在地麵之上,都會濺起一陣陣的泥濘。
他的目光凝視著前方,就像他終於褪下了那瘋子一樣的麵具,他伸出手,在那麵前的虛空,一筆一筆地銘畫下那紫羅蘭的無瞳法陣。
也不知是雨是淚。
也不知那遠方的未來通往的會是何處。
他都不在乎了。
“我以我的命運,召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