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這個醫生太恐怖林恩!
林恩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的目光一直望著黑弦月倒下去的那個方向,看著那銀色的長發之上沾染的那猩紅的血跡。
人偶是不會流血的,可色這一刻她滿身的血汙。
就像曾經人偶夫人和她說過,她的這些女兒們啊,一個個都活在那被詛咒的陰影當中,沒有了心跳之後能感覺到的就隻剩下胸腔當中那齒輪的齧合,她說需要有個人能讓她們激發出那早已消卻了的屬於人類的感情,她們才會一點點地長大。
她們才會有心跳。
林恩沒有流淚。
因為他就是一個人渣,他帶著某種異常的收藏癖到處留情。
起初是那純粹的占有欲在作祟,但是後來慢慢地發現,也許可以成為朋友,也許可以成為相互依靠的摯友,因為你不能讓她什麼都不懂地隻是因為一份口頭的契約,就隨意地為你丟掉性命。
因為太不珍惜了。
他的目光望著那個方向,隻是從那急切的人群的間隙,他才看到那雙半垂的雙眼,看到那血跡。
他知道。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見麵了。
本應該像一對老朋友一下坐下來喝杯茶,彼此吐槽一下這幾個月以來的經曆,或者說再偷偷地調戲她一下什麼的,讓她的情感開發度再稍微地漲那麼一下下,那樣就能夠看到她眼裡那被迫露出來的怒意,又會覺得很開心。
他的目光中慢慢地彌漫出了那黑氣。
那條銜尾的漆黑的蛇,就像是落入了他眼中的池塘,一點一點地成型。
他已經做出了妥協。
他也打算認輸了。
隻要你們不要對我的家人們動手,不管是要挾還是傀儡我都接受,他都已經這樣了,並且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他慢慢地望向了自己的手,雙眼當中倒映出了腳下那隆隆的黑氣。
那不是紫羅蘭。
那也不是像以前一樣那和煦的暖意,他隻感覺到……冰涼。
突然間他不知道為什麼腦海當中多了許許多多的嘈雜的畫麵,那似乎更加的古老,古老的就像是有一個人屹立在那貫穿世界的海洋前,求死不得,然後緊接著便是麻木,徹骨的對世間的一切都再生不出任何情緒的麻木。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也不想知道,因為他隻感覺到強大,強大到……麻木不仁。
“不對……”
那個小醜怔怔地望著那一幕。
那龐大的紫羅蘭的法陣此時此刻就像是被浸染了一般,從那個銜尾蛇的符號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整個法陣就開始蛻色,那股雖然強大卻祥和的氣息就像是潮湧一樣褪去,那股熟悉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某種冰涼,某種讓人心悸的古老。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他望著那漆黑的旋轉的銜尾蛇。
那一刻他似乎是猛地想到了什麼,瞳孔瞬間劇烈地放大,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栗幾乎是在頃刻間浸透了他的全身。
不對!
錯了!
錯了!!
因為這個符號所代表的根本就不是他們守望的那位王,而是……
而是……
“不要讓那個法陣成型!!”
那一刻,他就像是遇到了極度恐懼的事物般肝膽俱裂地嘶吼。
“在場所有的根源聽令!我以獄卒的名義向你們發起征招!阻止那個法陣的成型者!我以權柄授你!!恢複你們失去的古神之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