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從她的話語當中感受到那真正地作為地獄主宰的壓迫感,因為說一千道一萬,她依然是那片橫貫天空的混亂的色彩。
林恩慢慢握拳,盯道
“是啊,因為不見到你,我又怎麼知道是誰在主導這一切呢。”
周圍再次陷入了寂靜。
許久。
那個女孩道
“我可以幫你複活那些因此而死難的人,但我依然會乾涉你的命運,會讓你一點點地變成我希望你變成的那個人,而這也將是最後一次,在你徹底地改變之前,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林恩緊握著拳頭,扶了扶單片眼鏡,他突然感覺到有些悲哀,他笑道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我甚至不知道那些記憶來自哪兒,你不覺得這一切很不公平嗎?”
那個女孩道
“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你不得不接受。”
林恩笑道
“能告訴我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那個女孩長久地沒有說話,隻是過了許久,她才望向林恩的那張臉頰,那雙沉澱在時光當中的碧藍的雙眼,也仿佛在那麼一刻染上了那麼一絲微紅,但很快那一縷微紅也隨之消失,隻剩下了眸子當中那長久時光的沉澱。
“一個說過要娶我的人。”
……
漫天的碧藍,隱約地似乎有那麼一絲飛鳥的長鳴。
他被軟禁了。
或者說,從那次交談之後,她就把他留在了這座法師塔當中,那些獄卒也全部都消失不見,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林恩唯一能夠感覺到時間還在流逝,是那偶爾透過蒼藍的天空,能夠窺視到的外界那迅速劃過的星辰。
那一刻林恩也明白了過來。
她並不是那片黑暗的對手。
她隻能逃。
而這或許也是這座黑暗世界沒有被毀滅的原因。
但林恩並不愧疚。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隻能在這座法師塔周邊活動,就算走的再遠一些,也毫無意義,因為這個世界很小,小到你沿著一條直線往前一直奔跑,很快就能夠返回原點。
他試著動用自己的那些能力,但是依然和之前一樣,毫無作用。
他隻能看書。
枯燥而乏味地躺在竹椅上,看著那些他喊了很久才要求到的那地獄文字的書籍。
至於其他。
他完全看不懂,因為那明顯是來自另外一個不同世界的語言。
他變得恬淡,隨遇而安。
因為當你發現有些東西強大到你根本對抗不了的時候,你也會安逸下來,並覺得過往的那一切的努力都是如此的荒誕。
直到許久。
也許是某一日。
那蒼藍的天空突然染上了一片混亂,就像是純淨的海麵扣翻的那一片汙漬。
那個時候林恩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一個聲音把他把他從熟睡從喚醒,他轉頭看時,在那籬笆的門口看到了第一次睜開眼時,他遇到的那個全身籠罩在黑袍當中的佝僂的身影。
他身上那強烈的死亡的氣息,讓他就像是一個生人勿進的死者。
“怎麼?要把我送回去了嗎?”
林恩起身淡笑地問道,扶了扶單片眼鏡。
那個佝僂的老人注視著他,雙眼中就像是無數海水的浪起,他拄著拐杖,就像是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
“其實你不用覺得這麼絕望,孩子。”
“你也不用覺得自己會被代替。”
“因為如果大君真的在你的體內複蘇,你反而會得到拯救,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王,他是不會看著相同的命運在你的身上再次浮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