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麼信任我們?敢把賽博飛升者交給自己曾經的死敵?你的心這麼大的嗎?”
林恩的嘴角微翹,道
“但現在已經不是了不是嗎?我相信你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為我們現在在同一艘戰船上,船翻了對我們誰也沒有好處,更何況,一個月之前還是你們救得我,不是嗎?”
智腦複雜地望著這個家夥。
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恩枕著雙臂,悠哉道
“我相信以後我們會相處的很好的,上一次智械小姐不是在我麵前劃了個道道嗎?那一刀斬掉了過去,也就意味著重新開始,這點暗示我還是懂得,你看我這不是又過來了嗎?”
智腦一怔,頓時氣得大罵道
“什麼斬掉了過去啊——那是和你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誰和你重新開始——誰暗示你了啊——你不要給自己加這麼多戲啊——”
“沒事,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個鬼啊——有誰問你在不在意了嗎!!”
……
當然,這些話對林恩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卵用。
他向來都是一個臉皮極厚的生物,雖然智械小姐的確和他一刀兩斷了,但勇敢的生物就是要在灰燼當中尋找那麼一絲的可能。
因為啊。
有些東西一旦產生了,那想要再忘卻就已經變得不可能了。
就算是躲著不見他。
那也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他林恩本來就是一個死皮賴臉的生物啊。
“如果覺得外麵很難活得下去的話,那就來我的黑夜城,雖然我們剛剛經曆大變,但在那麼多的獄卒出現之後,在不了解我們的情況下,我想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再對我們黑夜城發難。”
林恩靠在緊鎖的銀色幻想的大門之外,抬著頭,閉著眼睛,和裡麵的那個人說著。
林恩知道她就在裡麵,隻是不想見他。
他隻是靠在那扇大門前,就在幾個月之前,他還是以另外一個身份住在這裡,那是一種帶著欺騙的短暫,卻也足夠地讓人難以忘懷。
微風吹拂,芳草萋萋。
門前花園裡的花早就已經凋謝,雖然是數據的世界當中,但一切都儘可能地模擬著現實,食物會腐爛,花朵會枯萎,時間久了桌子上也會落滿灰塵。
而她顯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了。
“因為人總是會長大的。”
林恩叼著一根拔下來的狗尾草,就像是閒的沒事一樣,扛著鏟子,在那花園裡麵翻新。
“如果我們生活在一個安寧的世界的話,也許我真的會讓小冰箱活過來,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考慮,每天就是傻樂嗬地活著,那肯定非常的快樂啊,哪像現在一樣活的這麼累。”
“你說是嗎?”
空空蕩蕩的寂靜的房間當中,隔著一扇門,一堵牆。
那個銀發的機械姬坐在門前,抱著雙膝,額頭的發際遮住了眼睫,沒人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隔著一扇緊鎖的門,卻就像是隔著兩個世界。
“但你也知道,那樣的我們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就像現在也不是你希望的那個田園時代,其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過小冰箱,也許你隻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許多人都不曾擁有過的那些純粹。”
林恩靠在大門外,抬起頭,望著那數據的烈陽,點了一根煙。
“就像飛蛾撲火,一不小心找到了,就怎麼也不想再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