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是我的眼睛啊,又開始悲傷了。”
如果說這裡真的那些舊神隕落的葬地的話。
那這裡。
又殘留著多少舊日的苦痛呢。
他想了想,然後在腦子驚異和不解地注視之下轉過了身,調轉了方向,向著那迷霧的更深處走去。
腦子驚異地抬頭望著他地下巴,道
“你又想做什麼?”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左眼散發著微光,道
“不是我不想走,是我的眼睛不想讓我走,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再藍星遇到的那個最後一個舊神嗎?”
“記得,還有那位熾天使。”
“啊,是啊,轉眼已經快半年過去,而在結束了那個舊神的苦難之後,我也便得到了他的認可,他臨死前把他的眼睛留給了我,讓我能夠聽到大海的潮汐。”
而既然是舊神的葬區。
那這裡死難的,也全部都是他當年所愧疚的戰友吧。
“走,這麼多舊日的殘念,有我在的話,說不定能讓他們平息下來,至少不要再被利用了。”
而有一點他沒有說。
在他看到的那舊日的曆史中,他見過那隻渡鴉。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又是否能夠通過這一點,讓這痛苦了無數年的死者們,為他所用呢。
……
背著那具屍體一路深入。
而越是深入,周圍的動亂就越發可怕,血霧也愈發地濃烈,顯然引發這一切的核心就被那些疫醫設置在這埋骨地的最深處。
而顯然他們也不可能想到,林恩能在這動亂的血霧中,走到這裡。
林恩的眸光嚴肅。
他左眼眶的克蘇魯之眼也隨著他的靠近而變得越來越顫動,無意識地他感覺到左眼留下了那麼一絲的漆黑的蝕痕,那似乎是那枚眼球的淚,濕潤而冰涼。
轟隆隆——
那可怕的長嘯讓地麵都隆隆地震顫。
巨像之腦更是感覺到戰栗,她死死地盯著那血霧的深處,那股怨恨而扭曲的力量,就像是集聚了無數死難的諸神所散發出來的可怕波動,這讓她甚至都忽略了那隻抱著她的不老實的亂動的手。
而也就是在那一瞬。
當他們剝開那森森白骨掩映下的最深處的血霧時,即便是巨像之腦都因為他們所看到的那一幕而目光急促。
“那是……”
林恩的目光在嚴肅而凝重了起來。
他們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尖嘯聲的來源,就在他們的麵前,那是一座幾乎已經被挖空的直通地下的巨大深淵,他們看到了那無數畸變的血肉和骨頭攀爬鏈接在淵壁中的那龐大的胚胎。
是的,就是一個胚胎。
就像是一場巨大的視覺汙染,那座小山一樣的胚胎懸掛在那深淵的中央,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無數不同的血肉,強行縫補拚合起來的一團扭曲的肉瘤。
它在膨脹和收縮,大量的粘液和血汙沿著淵壁流淌而下。
每膨脹一下,她的內部便發出了尖銳的長嘯,扭曲出無數掙紮的虛影與怨靈。
林恩眸子中倒映著那一幕,道
“我現在知道,血肉支配者是怎麼誕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