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也是第一個在我切開你的時候沒有哭的孩子,沒有疼痛,沒有情緒,甚至開始我都好奇你會不會流血,你知道嗎,我買回來的很多的孩子都根本經受不住這種新生,她們往往在我把她們切開地時候,就已經是崩壞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慈祥而和藹地低聲道
“如果你的表演足夠完美的話,那最低的出價也是一千磅,他們一定會瘋狂地為你著迷的,你的血和肉我都精心地保存著,他們肯願意為你花錢的話,那些東西我相信也一定能夠賣出不菲的價錢。”
他伸出手。
似乎是想要從她的手裡拿走那個略帶一些臟兮兮的布偶娃娃。
他用了一些力。
但是那隻纖細的人偶的手卻是抓的很緊。
那雙空空的沒有焦距的美麗的眼睛中,似乎也微微地動彈了一下。
那個老人笑了出來,臉上的褶皺變得更加的明顯,他拄著拐杖,鬆開了手,道
“既然你不想丟掉那就拿著吧,我想應該是對你有一些特殊的意義吧,不過也好,我的人偶帶著一個布偶,也並不顯得多麼違和,準備登台吧,按照我交給你的那些,好好地完成這場表演。”
“如果做不好的話,你要相信自己會感覺到疼的,而有時候直接作用在大腦的疼痛,可要比單存地鞭撻更加的劇烈。”
“我的孩子。”
林恩遠遠地眉頭緊鎖地望著那一幕。
齒輪的齧合聲傳來,升降機的鎖鏈發出了那喀拉喀拉刺耳的聲音,她就像是一個精致而完美的藝術品一般,在那金絲雀一般的籠子裡,一點點地隨著那升降機的降落,被蓋上了那華麗的帷幕。
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空空的毫無波動,就像她本來就沒有生命,沒有情緒。
後台的帷幕外,傳來了報幕的聲音。
傳來了一陣陣的掌聲和山呼海嘯的歡呼。
就像這場表演早已被人所知曉,就像很多上層的權貴都是慕名而來,精心地期待著這蒸汽革命之後第一個完美地將神秘學與工業熔鑄在一起而達成的完美產品的問世,一個真正可以獨立行動的高質量的人偶的首秀。
林恩沒有阻止。
因為他本就是畫外人,他並沒有身處當時的那個時代,也並不是這記憶當中的人。
他眉頭緊皺地在那帷幕的台後,拉開那麼一條縫隙,望著那華麗的舞台。
那是一幕舞劇的開場。
伴隨著舞蹈和歌聲的開場,那聚光燈在黑暗中,落在了那舞台的正中央。
升降機的齧合,全場的安靜,那個如金絲雀一般的籠子慢慢地抬升至了那舞台的中央,隨著那悠轉的小提琴的樂聲響起,那籠子上的帷幕也在鋼絲的牽引下一點點地拉開,露出了籠子當中的那個精致的人偶女孩。
那一刻。
全場都仿佛為之安靜。
在那聚光燈的照耀之下,那個年幼的精致的人偶出現在了所有觀眾的視野當中,她那空靈的雙眼,就像是講述著一個動人的故事。
她的手一點點地帶著齒輪的齧合聲動了起來。
在那金絲雀籠子當中的輕舞,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命運所縛的童話故事當中的公主,身上沒有那絲線的束縛,卻仿佛被更多看不見的絲線所束縛,所有人都被她那優雅的舞步所吸引。
這個時代第一個登上舞台的人偶。
她的美,她的年輕,她的每一寸的舞步,都在挑動著台下每一個紳士們的目光,跳動著他們眼中那激動而著迷的神情。
那空靈的不屬於人間般的雙眼。
那機械的關節。
那是人類和工業的第一次完美的碰撞,是古典與現代的完美的結合,也是所有那深藏的罪惡在這裡的交彙。
“五千磅。”
第一個聲音傳來,那迫不及待的灼熱的目光甚至都無法等待這舞蹈的結束與落幕。
“她值這個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