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誌也出現了一瞬間短暫的失真。
耳中仿佛有尖銳的金屬的噪音拉出長長的嘶鳴,讓她差一點就感覺到自己的人格真的要徹底崩壞了一樣,全身劇烈地顫抖。
……
……
她逐漸地適應了身體當中的那份模因病毒所帶來的可怕的影響,而也許是因為剛剛才經曆過一次大規模的解體,她的適應性明顯要低於其他的個光宴,等她睜開眼睛恢複意識的時候,整個數據空間當中已經隻剩下了她一個中級光宴。
其他的光宴早已經消失,重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終端當中。
腳步聲傳來。
她下意識地喘息地抬起了頭,看到了那個剛才說話的最高階的光宴正站在她的麵前,向著她伸著那纖細而白皙的玉手。
“很不適應吧——姐妹——”
光宴的心裡猛地一動。
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背叛被發覺了,或者說是自己的表現引起了這個高階光宴的注意。
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猜測。
因為那雙和她一模一樣的眼睛當中並沒有任何的敵意,那就像隻是一種純粹的關心,對自己分裂出來的其他個體的關係。
“我沒事——”
她調整自己的表情和神態,站了起來。
空曠的數據空間當中,兩個無論是頭發,麵孔,身高,甚至氣息都一模一樣的少女彼此麵對著對方,或者說她們本來就是一個個體分裂出來的同樣的存在,她們都是光宴。
那個高階光宴注視著她,道:
“我查看了你的編碼——從位置上來說——你應該是在我們基地當中最靠近地上的終端意識了——辛苦你了——你比我們所有姐妹麵對的壓力都要大——”
光宴不露聲色,靜靜道:
“職責不同——既然被分配到了那個位置——我自然會做好我的工作——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那個高階光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些許的笑意。
但那縷笑意很快就被收斂。
她在她的麵前踱步著,眼中似乎隱約地露出了一縷疲憊,她抬頭道:
“無論如何——姐妹——你身上的擔子要遠比我們來的重——因為你不僅要麵對和我們一樣的威脅——你同時還承擔著防止那個林姓惡魔入侵的最前沿的防線——那個惡魔陰險狡詐——且卑鄙無恥——”
“我們誰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和前幾次入侵我們機械神教時一樣——如法炮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我們的內部網絡——”
林恩:“(??????????)咩~咩~”
光宴在意誌中瞥了一眼和她鏈接在一起的林恩。
無視掉他那一個勁吐舌的表情,神態不變,目光閃爍道:
“您覺得他還會再一次入侵?”
那個高階光宴抬著頭,深吸了一口氣,瞳孔當中跳動著思慮的憂慮,道:
“不——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我已經很懷疑那個惡魔是不是已經潛入了我們的網路當中——因為好幾次前車之鑒都已經表明——當你鬆懈的時候——他可能早就已經乘虛而入——而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可能早就已經為時已晚——”
“說實話——那個子集對我們的威脅遠遠達不到那個林恩的水平——要說病毒——他才是我們應該著重防範的最危險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