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緩緩地從客棧駛出,車上躺著麵色蒼白、嘴角帶血的鴻漸。店小二緊緊抓著韁繩,臉上滿是焦急與不安。他知道,這位客人的生命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所以老板才讓他務必將客人送去就醫。
若是讓鴻漸死在客棧裡,那可是晦氣纏身,說不定還會惹上官司。
店小二隻是個跑堂的,老板的命令不敢違抗。他駕著馬車,小心翼翼地穿過熙熙攘攘的街市,心裡默念著各路神仙保佑,希望這位郎君能夠平安到達陸羽草堂。
然而,一路上,鴻漸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嘴角的血也越流越多。店小二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他不停地催促著馬匹,隻希望能快一點到達草堂。
終於,馬車停在了草堂的門前。店小二跳下馬車,正要扶鴻漸下車,卻發現鴻漸已經沒了呼吸,眼睛也黯淡無光。店小二嚇得魂飛魄散,他連滾帶爬地衝進草堂,大聲呼喊“白娘子,救命啊!”
草堂內,白娘子正在坐診,聽到店小二的呼救聲,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跟著店小二來到馬車前。
隻一眼,白茶的心跳就漏跳了一拍,時間仿佛停止,空氣也仿佛凝固。
是他嗎?
太久不見,白茶竟然有些恍惚了。
這張麵孔慘白、沒有生氣,唇邊沾滿血跡,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眼淚再也止不住從白茶眼裡滾落。
店小二看著白娘子的情形,心裡暗叫不好“白娘子,這位郎君是不是沒救了啊?”
可不是沒救了嗎?他剛剛可是親自探過鼻息,郎君已經斷氣了,身體也冰涼了……
緊趕慢趕,還是無法與死神賽跑。
店小二跌坐地上,想到老板可能的責罰,他已經如臨大敵。
陸羽草堂門前很快就聚集了不少路人,就連曹仁堂那邊的人也紛紛湧過來看。
白娘子這回遇到個鐵板病人,再高的醫術也救不活了吧?
曹仁堂掌櫃幸災樂禍地想。
陸羽草堂的招牌砸了,看他們還日進鬥金不?
白茶出去那麼久都沒有進來,一定是遇到什麼疑難雜症了。
草堂內,栝樓、紫夭、珊瑚紛紛放下手頭的病患,走出草堂去。
玄風、小青、世君也停下手頭活計出去。
病患們也暫時忘記自身病痛,被八卦心驅使著走出草堂去。
都想看看白娘子遇到了什麼事。
栝樓一行從草堂內出來,路人們交頭接耳是的了,如今陸羽草堂早已招兵買馬,招納了不少醫術厲害的醫師坐診,不然就憑白娘子一人斷然是接診不了那麼多病人的。
那三位新來的醫師一見白茶蹲在地上的病患身邊,怔怔失神,便上前探看病患情形。
走近一看,不得了,三人齊齊驚呼起來“陸羽神醫!”
玄風也跟著驚叫“陸羽神醫。”
“狗改不了吃屎,鸚鵡又學舌了。”小青嘟囔一句,頓時發現了不對勁,這回玄風可沒有和她對罵,而是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人。
地上的郎君渾身衣服都沾滿血跡,但那張麵孔……
“是陸羽神醫!是陸羽神醫!”
栝樓等人喊起來,珊瑚已經發揮他南海戰神的臂力,將地上的鴻漸抱起來,大步往草堂內走去。
栝樓和紫夭忙扶起地上的白茶,也跟進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