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我以詩詞鎮萬古!
劉仙俠口中所說的《君說》,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一本純粹的湖野聊誌小說,而是一本由古代賢人根據野史記載,編製的一本江湖錄。
與世俗王朝篆吏的正統曆代朝堂江湖人物傳記差異頗大。類似於此類手抄版孤本書籍,在世俗間流傳廣泛,深受行走江湖之人推崇,而編撰之人,也最容易由此而聞名於世。
類似《君說》這種略微誇大一些事跡內容,真實與讀閱之人腦海中對未知已經發生之事地幻象,才是受歡迎的根本源頭。
建立在一定真實曆史之上,而不是憑空捏造地一些故事,穿插著書寫之人所學道理見解獨到地隱晦點評,這類書籍最為獨到之處,便在於寫書之人的俠義君子觀點傾向明顯,由曆史人物故事
形象所因出的道理,淺顯易懂而又富含深意,而使閱覽之人受益匪淺。
並非是世俗王朝曆代史部所記載那般,語言僵硬麻木,公事公辦。一些與朝廷不太言合地言論評價,那些記錄官員又會揮筆撰改。
那本李太易不知劉仙俠從哪兒翻出來的泛黃古舊書籍,薄厚程度倒是不及以往那些鄉澤野誌,書中所講地隻有一個極長的故事。
一位世家公子如何成為一名合格地讀書人,又經過“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到“讀書萬卷,不如行萬裡路”地轉變,那位書中讀書人的受聖賢道理影響,以羸弱身軀,腰佩玉劍投入江湖。
之後,便是那位手無縛雞之力地讀書人在江湖之中地所見所聞。後因一件江湖之事,下定決心以及冠之齡,放棄一樁本來可成為仙家練氣士地大好機緣,轉修成為一位使劍地純粹武夫。
那本書中主人公,因能力不足,空有一把佩劍,卻毫無反抗之力,眼睜睜看著一位如花似玉青蔥羞澀地心儀少女被山匪糟蹋殺害,書生心境受到有史以來,最難熬地衝擊。
之後那位上天眷顧,僥幸從山匪手中逃脫地讀書人,遭此一邑之後,性格卻未發生多大變化,依然謙遜有禮,與人交談依然言談風趣。不過私下裡文章做的更好了,道理也講的最真。
不知何時有了一身高深功夫地讀書人,再次回到那座山上,將那些山匪封鎖穴道,聚集在那名少女所逝之地,之後書生雙手負後,帶著笑容講了七日七夜聖賢道理,講完道理,世族出身偷偷溜進江湖地讀書人便拔出腰間配劍,切西瓜般,將那些心思惡毒之人,腦袋一顆一顆斬落,堆成一座小山用來祭奠。
祭奠完那位在江湖之中所識所愛地女子,站在不算高的山巔之上,一襲青衫地書生,那身仿佛憑空得來的武夫修為,再上一樓。
一身劍氣劍罡愈發醇厚,腰間佩劍劍意浩然。
之後,這位腰佩玉劍,一身書中並未詳細記載“憑空”得來的武夫修為地讀書人,真正意義的投入江湖之中,卻也並沒有如人所願地快意恩仇,從此棄文投武。而是令人大跌眼鏡地腰佩玉劍,手持書籍,在讀書之際,再找人論劍。
而據說這書籍皮麵之上地書名“君說”二字,便是那場令人費解地七日七夜講道理,多此一舉地措舉而得名。
李太易當時便被那場畫麵感極強,且極度壓抑地山匪那章,生了好幾日悶氣。
他很是不理解,那位真實存在於曆史上的讀書人,為何不快意恩仇,直接打殺了那些山匪賊人,而是忍著恨意,莫名其妙地再講七天道理。
少年那時心想,那位君子,也著實太不瀟灑了些。
曆來這世間文人,多是弱不經風,身軀羸弱。少有文人習武,所說的文武雙全,也僅僅隻是傍身地一些中看不中用,有些修身養性功效,江湖中人眼中的花架子居多。
如若說,文人佩劍,尚有光宗耀祖的意味,那麼,文人論劍,更多的是憂國憂民。
而《君說》這本書籍所撰寫記錄之人,寫的這本傳記,誇大虛傳成分當然也有,更多的還是接書中故事,來映射本身的不如意。
那位《君說》著作者,懷揣著為天下蒼生造福卻未如願得誌以嘗的書生,便以借曆史人物,書中讀書人的世俗經曆,用來祭奠那份偉大地家國天下之情懷。
而書中讀書人講道理之後,再與人論劍,其中深意,天下落魄讀書人,皆知其中深意。看似豁達瀟灑,豪氣雲乾。實則其中心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家國情懷隻是文人的“潛意識”罷了。人生得意須儘歡,文人一旦得意,占據其意識的是所謂的“人生況味”。
“家國情懷”就會像冰山一般潛入海底,無法顯現。文人得意,動輒忘形。這是曆代文人政治的可悲之處。如果說,強盜扮書生,尚有良知發現的時候,書生一旦扮演起強盜賊人,那麼曆史性的悲劇就會上演。
天下讀書人隻有身在其中,目光所及之處,是整個天下,皆為世俗平凡百姓所謀劃,才算真正的讀書人。
不然道庭紛爭,爭的是什麼?還不是天下讀書人該何處事,世俗百姓該如何自處,所有修士該如何行事。那些端坐在雲端的諸子百家,三教老祖文廟受天下讀書人香火敬仰供奉地儒家聖人,看似悠閒,實則,也都愁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