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王妃!
何娉婷拉著秦玉舞穿過中庭,往內院走。
何娉婷常年在外遊曆,身手矯健,步伐又大又急,繞是秦玉舞習武,也覺得跟的有些吃力。但她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因為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何娉婷對她的喜愛。
路過花園中兩株怒放的紅梅時,何娉婷忽然停了腳步,伸手指著那兩棵紅梅樹,對秦玉舞說“小妹,快看這梅花。”
秦玉舞轉頭打量院中的兩株紅梅,見兩棵樹一般大小,一左一右生長在這花園中,在整院蕭條枯色中獨放異彩,很是耀眼。不由得點頭道“很美。”
何娉婷看了看秦玉舞,問“你知道這兩棵樹有多大了嗎?”
秦玉舞自然不知道這兩棵樹有多大了,但何娉婷有此一問,想必自有深意。
秦玉舞看著麵前少女眼中期待的神色,又轉頭看向那兩株紅梅樹,沉吟了一下,回道“莫非……竟與我們一般大?”
“正是呢!”何娉婷興奮的拍了拍手,笑道,“這兩棵紅梅樹,是外祖父當年在你我出生時,親手植下的呢,可不正是與我們一般大。”
秦玉舞的心,忽然就冒出來一陣酸楚。她緩步走到紅梅樹下,伸手摸了摸樹乾,粗糲而冰冷的感覺,但她的心卻一陣溫暖。原來竟是外祖父為她們種下的啊,在她孤獨成長的歲月裡,其實還有這一株紅梅樹伴隨著她一起成長啊。
“對了,外祖父還在這樹下埋了梅子酒呢。說是等我們出嫁時,才許挖出來喝……”何娉婷在一旁歡快的說。
嫁人麼?看來這輩子她是無望喝這酒了吧。秦玉舞心裡默默的想。
忽然一陣冷厲的北風刮來,紅梅花瓣簌簌落下,一條擱掛在枝椏上的紅布條被重新吹落下來,飄到了麵前。她伸手捏住那翩飛的紅布條,緩緩拉直,就看見那上麵用黑色的線刺著四個字“佑玉舞安”。
因為懸掛的時間太久,紅布和黑線都有些泛白,但那顏色依然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驀地飛快縮回手,就像紅布條是什麼可怖的東西一般避之不及。
那紅布條失了力,呼啦一下被冷風吹飛起來,在空中翻舞了兩下,擱在了枝杈上。
“……我悄悄挖過,真的埋得有哦,酒可香了,不過沒敢偷喝……”
眼底的淚意退去,隻剩下乾澀,秦玉舞微微低頭,拿起發尾上沾到的一片紅梅花瓣丟開,看著那單薄的花瓣在寒風中打著卷兒飛遠,然後轉身走回何娉婷身邊,道“既然這麼香,又何必等到出嫁,不如等哪天就挖來喝了吧。”
何娉婷沒想到秦玉舞會說出如此大膽的話,愣了一下,一把抓住秦玉舞的胳膊,樂道“小妹你也和我想的一樣啊。行,那我們找個日子就挖來喝了它。”說完又皺起眉來,低聲叮囑說,“不過我們得悄悄的來挖,彆被父親和大哥知道。尤其要提防著大哥,你是不知道,他凶起人來真是可怕……”
“誰凶起人來可怕?”身後忽然響起涼涼的聲音。
何娉婷的身子一僵,秦玉舞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隻是看見何娉婷那忽然垮掉的臉,實在覺得有些好笑。
“我們沒說誰可怕啊!我們在說紅梅花好看呢。”何娉婷一邊胡謅一邊轉過身來。
秦玉舞也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不出所料,他又穿了一身黑,但整個人看上去卻並不陰沉,反而有一種挺拔沉穩。
寒冷呼嘯,吹的紅梅花瓣四處飄舞,也掀翻起他的黑色大氅,將他長身玉立的身姿添上了一抹瀟灑飄逸。
他額邊有一縷發絲被風吹散,落在棱角有致的臉上,顯得皮膚越加的白。
沉靜潦黑的眼眸靜靜望著她,目光幽深難測,有一瞬,她以為會在他的眼中看見熟悉的冷漠,但對視了一會兒,卻發現他的眼睛如一口古井,無波無驚,無鋒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