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舞心裡歎息了一聲,隨著進了屋去。
進屋後,秦玉飛跪在地上,秦玉舞站在一旁。
“誰在你麵前嚼的舌根?”賈氏問。
秦玉飛抿嘴不吭聲。
“既然你要護著,那不說也罷。青燕,你且去找個牙婆來,將少爺身邊服侍的丫鬟婆子小廝全部發賣出去。”
“祖母,不可——”秦玉飛一聽,頓時驚慌了起來。
“你方才拿著刀要殺你長姐,現在又忤逆長輩,看來你是長大了,是個有主意的了。罷了,我一把老骨頭既然管不了你,便交由你爹親自管吧。”賈氏揮揮手,道,“去請國公爺來。”
“祖母,飛兒知錯了,求祖母責罰!”秦玉飛伏地“咚咚咚”磕頭。交給他爹責罰,他豈不是要丟掉半條命?
賈氏看著跪地磕的額頭泛紅的孫子,終究軟化了眼神,她瞥了一旁像石柱子一樣站的紋絲不動的秦玉舞一眼,冷冷開口,道“飛兒,你且聽清楚,你的母親是身染惡疾突然離世,沒有人害她。”
秦玉飛抬起頭看賈氏,眼神充滿懷疑。可是當他對上賈氏的那雙眼睛,看清那冰涼無溫度的眼神,忽然整個人都泄了氣,不敢再反駁。
“明白了嗎?”賈氏問。
秦玉飛垂下頭,緩緩點了點頭,“明白了。”
賈氏見秦玉飛服軟,緩緩點了點頭,道“今日你因為悲憤過度,驚嚇了你長姐,現在就向你長姐磕頭認錯,請求她的諒解。”
這話,就是不打算重罰了。
秦玉舞垂下眼瞼,秦玉飛畢竟是賈氏第一個孫子,心中還是偏著他的。
秦玉飛滿心不甘,卻不敢再鬨下去,轉了向,對著秦玉舞恭恭敬敬的磕頭賠罪“長姐,弟弟方才被豬油蒙了心,驚嚇了長姐,請長姐不要與弟弟計較。”
秦玉舞緩緩蹲下身子,虛扶了扶秦玉飛,道“長姐不怪你。玉飛,你是秦府的長子,你的前程,在軍營,在朝堂,彆折在了後宅這方天地裡。”
秦玉飛起了身,沒有接話。
秦玉舞也不再多言,她由衷的希望秦玉飛不要身陷後宅的泥沼,能做一個驍勇善戰的好兒郎,但如何走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秦府,以往看重他,以後可以仰仗的,卻不隻有他。
“青燕,將少爺送去靈堂跪著,沒有我的話不許起身。”賈氏下令。
趙媽媽得令,扶起秦玉飛出去了。
賈氏重新看向秦玉舞,眯了眯眼睛,道“你當真不怪他?”
秦玉舞看著賈氏,搖頭,道“不怪,也怪不上。玉飛年幼,性情又至純至孝,隻要好好教導,必能成為府中的頂梁柱。作為長姐,由衷希望他能成才。”
賈氏目光微閃,默了一瞬,道“那孩子,放在軍營裡去,是對的。”
秦玉舞沉默。
賈氏又道“有一句話叫,罪不及妻兒。你可懂?”
秦玉舞靜靜的看著賈氏,道“玉舞知道,彆人敬我一尺,我敬彆人一丈。”彆人犯我一尺,我也必然返人一丈。
賈氏默然,良久開口“後日林氏出殯,你露個麵吧。馬上要及笄了,不能留下不良於閨名的話柄。今日之事,也就止於此吧。”
秦玉舞淡笑了一下,道“聽老夫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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