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開門的一刹那,一股殯葬店獨有的紙紮味道和香燭的味道,直接撲鼻而來。
在白驛的對麵牆角處,堆著好幾疊厚厚的黃紙,黃紙邊還有一大塑料袋的疊好的金元寶。周圍都是白色的花圈,上麵有白色與黃色相間的花朵,以及空白的挽聯。
角落裡還有紙船紙馬,裝老衣服的款式。這店鋪年紀不大,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隻要是殯葬能用得上的東西,店裡應有儘有。
視線跳過這些物品,白驛看到了殯葬店正中間的香案,上麵供著一尊不知是什麼仙家的雕像。那雕像身上還穿著紅色的衣服,頭蓋著一塊詭異的紅布。
這紅布的大小像是一個蓋頭,隻能蓋住雕像的頭,將身子完全暴露在外。白驛也隻是看了幾秒鐘的樣子而已,卻總覺得,那種雕像似乎要活過來一樣。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似乎那香案之上坐著的並不是石頭雕像,而是真正的一個人!
是有血有肉的一個存在。
在這一刻,白驛整個人都跟著恍惚了一下。甚至感覺,帶著雕像的紅蓋頭也隱隱的動了~
可明明,整個房間都處於一個封閉的狀態。窗戶是關著的,破舊的木門也在他進來之後,就被門折頁旁的彈簧直接拽了回去,自動關上了。
屋子裡並沒有風,那紅蓋頭為什麼會動呢?
白驛心裡發毛,不敢繼續再看下去了,他趕忙收回的目光。他的心裡隱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似乎再多看一會兒,他的精神就會受到乾擾,精神點很有可能會自動扣除。
於是他抓緊趕往窗邊的位置。
殯葬店是一片寂靜,這裡空無一人,隻有白驛自己。四周安靜的空間,讓他似乎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拿到那瓶二鍋頭之即,屋子裡的環境竟突然從安靜變得嘈雜……
隻聽“砰”的一聲!
那本來就脆弱的破舊木質房門,隨著這劇烈的聲響之後,便砰然倒地。隨之而來的,這嗚嗚泱泱的一大群人。
這些人個個凶神惡煞。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發福的婦女。婦女穿著紫色的緊身毛衣,將本就臃腫的身材包裹的如同煤氣罐一般,似乎她再動兩下,毛衣就要被掙碎了!
婦女的嘴裡罵罵咧咧。她罵的很臟,口沫橫飛,肆意跋扈。罵的那些話,都是一些下流低俗的語言。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呀?給我砸!”
“這種不吉利的地方,看了就讓人覺得晦氣!給我砸!往死裡砸!”
女人大手一揮,後麵的人就一擁而上。這些人個個身材高大,手裡拿著鐵棍、斧頭,一看就都不是好惹的。
他們揮舞手中的家夥事兒,狠狠地就在店裡砸了起來。霎時,屋子裡雞飛狗跳,冥紙冥幣到處亂飛,花圈也倒了一地。花圈上的鮮花,花瓣也散落的到處都是。屋子裡一片狼藉,伴隨著陣陣可以清晰聽見的,卻看不見具體發出對象的慘叫,使得整個場麵一片混亂。
“歪門邪道,故弄玄虛!居然還在這裡弄供桌,這供的都是什麼東西?”
“把那供桌也給我砸了!供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要說這種人家,就不應該出來禍害好人家的姑娘!砸!通通給我砸的稀巴爛!”
胖女人大吼著,從身後的漢子手裡接過了一個鐵鍬,帶頭就往供桌那裡衝了上去。
就在此時,白驛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個聲音真的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