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能栓身上麼?”
薑嫻稀奇,問皇上可有把她畫的寶鑒放在身上。
皇帝一個眼神,梁遇寅便將寶鑒奉上。
薑嫻翻到其中一頁渾天儀上。
渾字有圓球意思,燕赤人也認為天是像蛋殼一樣的圓形,星辰則是嵌在殼上的顆粒,於是相關的星象儀也大多是圓的,這一個小得可放在書桌上當鎮紙的精巧渾天儀卻是扁平的方形,上麵刻著天文學家觀察的星座規律,可還刻了長長的凹槽,可模擬星辰移動的軌跡。
她把這個渾天儀畫得很精細,連上麵的星辰也清晰可見。
她指尖按在其中一顆星星上。
“臣妾和皇上就像這兩顆星星,無論離得有多遠,總會雙向奔赴重新碰頭。”
皇帝聽了她的話,心裡有點感動。
但他心裡感動,嘴上仍在說“讓朕奔向你,多大的麵子?你僭越了。”
“臣妾是僭越了,可臣妾也有讓皇上容得下的本事。”
薑嫻靠向他,身上一股撩人的甜香。
皇帝果然沒發作她,甚至幫她把散落的碎發撩到耳後“也怪朕就是願意嬌慣你的小脾氣。”
薑嫻低眸,眼底儘是清光。
她其實是再隨和不過的一個人,極少動怒。所謂脾氣,不過是表演出來,表達自己的訴求,爭取應有和不應有的權益。皇帝越和她說情話,她越是清醒。
“臣妾不僅有小脾氣,還有很大的野心。”
薑嫻趁機說。
皇帝“是麼?有多大?讓朕聽聽。”
“宮中定例,貴妃能有兩位,那空缺想必是給臣妾留著的吧!”
皇帝嚇了一跳。
係統也嚇一跳宿主,這是可以說的嗎?不
薑嫻已經含蓄過了。
不含蓄的版本是想當太後。
“想當貴妃……”
皇帝思索了一會,委婉道“後宮晉封得有度,不然人心浮動,前朝亦會議論,反倒不美。可惜嫻兒進宮位分太低,一級級的升上去,沒子沒功的,得等好久,”
貴妃享有公主、王妃和命婦朝賀的尊榮,不能隨隨便便地許了出去,讓朝廷大官的夫人跪拜一個沒來曆也沒功勞的年輕姑娘,怕是第二天有異議的折子能堆滿乾坤宮,他怕薑嫻失落,溫聲勸道“位分升晉升難,可你有朕照看著,好些地方待遇能媲美貴妃,旁人有的,你向朕求,朕都儘量滿足你。”
低著頭的梁遇寅在旁邊聽得快麻了。
皇上,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對一個貴人許諾貴妃待遇?
依他對皇帝的了解,皇上對後妃一向是好脾氣的,可也不喜她們需索無度,換一個宮妃敢大言不慚地預訂貴妃的位置,答不答應另說,不當場問人家“你配嗎”就很客氣了。
然而,人心是偏的。
薑嫻前麵才傻乎乎的為他落水摘花,如今她這樣說,他也不覺得人家愛慕虛榮嫻兒的出身是低了些,看她見人就得跪,朕心裡也不好受,要是真由著朕的性子來,一個貴妃之位上頭給她也是使得的,可惜後宮關係前朝,皇帝也不能衝動行事。
梁遇寅很覺得顧貴人該見好就收,不料薑嫻卻眼睛一亮“臣妾不求彆的,皇上能給臣妾立功的機會麼?”
等皇上答應,她回去就好好薅一下係統,薅出些能立功的東西來。
係統……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