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太能卷了!
太後回宮,全皇宮的人出來迎接。
薑嫻因是傷患,在這重大場合,也隻好缺席。
皇帝先是到長樂宮當了會孝子,才徐徐道出自己的想法,
經過早上的驚魂和舟車勞頓後,這會子太後是有點累了,腦子卻一如既往的清明,她明白皇上的旨意已決,隻是想由她代下懿旨,便含笑道“顧嬪忠孝,這回又代哀家受罪,是很該賞一賞,嬪位……她也是當得的。”
既然皇帝當了這個任性的人,太後一想,也憐惜她受傷,便無異議了。
果然,皇上感觸道“顧嬪雖為女子,卻最為勇敢,有時在朕看來,她也太不惜命了點。”
“顧嬪待皇上一片赤誠,倒讓哀家沾光了。”太後笑說。
“怎能說是沾兒臣的光,顧嬪待太後也是至純至孝的。”
太後一頓
顧嬪和她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以往來了也沒說幾句話,孝從何來呢?
何況,皇帝嘴上說著顧嬪待她至孝,語調裡的笑意可見是對顧嬪這麼愛他感到非常自豪的。太後垂眸“貴妃這回也是受驚了,日後哀家還是少出宮吧,惹出許多事端來,教皇上煩心。”
“亂黨膽大為禍,兒臣斷不會怪到母後頭上,倒是少出宮這點說到兒臣的心坎上了,這要是母後在宮外出了事,兒臣豈不早早成了沒娘的孩子,真變孤家寡人了。”
聽到皇帝的話裡透出真切的關懷和擔憂,太後很是受用,卻不忘提點“知道你心係顧嬪,也不能冷落了舊人才是。”
“兒臣省得。”
從長樂宮離開後,皇上便去昭陽宮坐了一會。
容貴妃前來接駕,明麗的臉龐牽扯出笑容來,硬是壓著不適,將白日遇到歹徒受襲時,在馬車裡發生的事細細地和皇上描述了一遍“事後下人去臣妾原來的馬車上檢查,那馬車幾乎被射成刺蝟,若非顧貴人相救,臣妾怕是不能坐在這兒和皇上說話了。”
皇帝神色凝重地聽她說完,也是跟著一陣後怕。
顧嬪是會點武功不錯,可在皇上麵前,永遠是柔弱的小女兒嬌態。何況,隻有恨一個人,才會覺得對方皮實扛揍,受點傷無所謂。
若愛重一個人,必然覺得她是脆弱無依,又天真不諳世事的小朋友,全世界都有可能傷害她欺負她。
可當下見到貴妃強忍著恐懼,將事情始末道來,其中誇耀的全是另一個女人的事,此用心更誠,讓皇帝心軟又欣賞——雪施總算是將以往驕縱跋扈的脾性改過來了,他就說嘛,嫻兒這麼好的人,處久了肯定都會喜歡她的!
“朕已向太後請求,待明日就將她冊封為嬪,貴妃認為呢?”
“臣妾認為當得的。”
容貴妃心想也好。
她堂堂一個貴妃,若與貴人交好,也太跌份了點,皇上把她晉為嬪位,勉勉強強配和自己來往。
而皇上也想岔了一件事情——
貴妃敘述事情的時候,麵露不適,身子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亂黨,而是因為她這輩子就沒怎麼給彆人說過好話,“很好”在她嘴裡是“也就那樣”,“尋常”則是“差勁”,若真是很差勁,那就隻得她一聲冷笑了。在皇上麵前談薑嫻的好,她得克服本性,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不過,說完後,貴妃長籲一口氣。
倒是沒想象中那麼難受。
※
回宮首夜,皇帝宿在了昭陽宮,薑嫻則是被倚竹軒全體人員供了起來。
陳答應在榻邊蹲下,緊張巴巴地看著她的傷口“聽說你在八大高手圍攻之下,先是救了貴妃,又救了太後?太威風了吧!有這份功勞在,日後隻要你不是指著皇上的鼻子罵,尋常罪責是罰你不得了,真好,咱在後宮能開始養老了。”
聽前麵薑嫻沒啥反應,聽到後麵,她一把撐起身“什麼養老?我不養老,我要推遲退休年齡………我不退休!我還能乾!”
陳答應嚇了一跳,又發現她的臉好像有點紅。
她伸手摸摸薑嫻的臉龐,飛快縮回來“我的娘,荷香,枕秋!快傳太醫!顧貴人她發熱了!”
“什麼發熱?”
薑嫻一聽,大感不滿
發熱就不能去上班了,她得工作。
於是她暗使保暖光環,強行將體溫急降,又抓起陳答應的手,往自己臉上一貼“你重新摸摸,我才沒有發熱。”
陳答應兩眼一黑,尖叫“荷香——”
“眠夏去傳太醫了,小主可彆在這鬼哭狼嚎的!”荷香急忙走進來,卻見自己主子驚恐道“顧貴人,顧貴人她涼了!”
“怎麼個事?”
荷香道聲得罪了,也伸手摸了摸薑嫻的額頭,疑道“顧貴人是發熱了,哪裡是涼了呢?主子不要胡言亂語了。”
急忙接管金手指,將體溫調回正常範圍的係統……
過一會兒,太醫來到,替她把脈開藥。
薑嫻把藥喝下前,再三向太醫叮囑“……不要給我開假條……我明天要上班……不對……我……我要見皇上!”
“小主,皇上在昭陽宮呢。”
昭陽宮,是貴妃的住處。
薑嫻想,貴妃那不也是高層?
是了,越過高層要求見大領導不好,她看來真是有點病糊塗了,連這點人情世故也忘記了,於是改口道“我不要見皇上了,我要見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