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薑嫻一點不懂富二代的心理。
她對底下朝廷打工人的心理還算略懂,一來隻是撿些老板想聽的話來說罷了,二來,她跳出時代所限,以第三方的視角去看,既然今上不是眾望所歸,先帝看中他不濫殺這點,也非常合理。
果然,老板聽得連連點頭“朕是從未動過手足相殘的念頭。”
人嘛,總是希望彆人把他想得好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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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從倚竹軒離開後,皇帝就在乾坤宮外設立了一處書房,名為清流齋。他心中有一批人選,又派人去查了他們的身家,確定他們其中未和朝中大大員或是世家攀上關係,又考察了一段時間,才敢大膽的用。
對外,隻說是皇帝研讀詩書的地方。
說是研讀詩書,形式就沒那麼正經了,權當是皇帝找人吟詩作對,風花雪月的消遣地兒。
皇帝要找人陪讀,那敢情好啊,當天張明慈和厲明玉就分彆送上名單,便說名單上的人特彆好,個頂個的有學問又會做事,供皇上挑選。
皇上笑納名單,轉頭就將名單上的人率先排除掉。
事情卻沒皇上想的那麼順利。
皇帝要讀書,卻不選他們送上來的人,是否不信他們了?真讀書假讀書?在此事上屢屢阻撓,皇上又有點沉不住氣,兩日上朝都想翻臉,下了朝直奔倚竹軒去。
“怪朕平常太勤勉,他們都不信朕弄一個清流齋是用作休閒玩樂的。”
薑嫻“皇上名字沒起好,該叫濁流齋,或者泥石流齋。”
正來回踱步的皇帝頓住腳步“嫻兒,日後史書上寫朕在泥石流齋商議機密,不好聽。”
好嘛,是個要臉的皇帝。
薑嫻便問“在朝臣眼中,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皇上沉吟片刻,得出兩個詞。
一是寬和,二是勤勉。
想想也合理,他還是皇子的時候,便遠離了奪儲之爭,在兄弟之間吃點暗虧亦不放心上,這些先帝都看在眼內,即位後也沒有急哄哄地排除異己,支持其他兄長的頂多被調離原職,不再風光,可起碼保住小命和官身,在朝堂上站錯隊能得此善終,可謂祖墳冒青煙了。
此謂寬和。
而在天家當皇子,就少有不勤勉的,登基後更是日日早朝不輟,時時在乾坤宮加班,加的都有折子請他少加班,多去後宮,爭取早日把嫡子生下來。
這麼一個勤奮的人,突然說他要搞個清流齋,在裡麵吃喝玩樂,大夥能相信嗎?
不符合皇上人設呀。
要怪就怪皇上平時太有上進心了,卷王請假必有蹺蹊,肯定是跟顧命大臣說要飲酒作樂,背地裡偷偷用功。
“皇上難道就沒有乾過什麼荒唐的事嗎?”
“朕登基以來做過最荒唐的事情,就是在一年內把你從答應升到了嬪位。”
皇上回頭撇她一眼。
薑嫻雙手抱拳“這怎麼能算荒唐呢?分明是皇上英明神武,慧眼識美人啊皇上!”
“朕知道,朕也沒後悔。”
“不過,”
薑嫻話鋒一轉,嫣然一笑“皇上這話倒給了臣妾一點靈感,自古禍水配昏君,皇上想讓他們掉以輕心,立一個昏君人設,臣妾就是最好的辦法,臣妾願助皇上一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