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太能卷了!
正式入宮前,紀大人三次向薑恪拋出過結交的橄欖枝。
隻是三次均不得其法。
一次邀他茶聚,展示財力,薑恪回府後問妻子“上回你進宮,女兒送了你頭麵又給你拿了布,就沒提過我麼?”他也想要一身新衣,想要一條金帶鉤。
張氏“她提了。”
薑恪“她說什麼了?”
張氏“她叫我彥川的啟蒙不能比照著你的來,那太慢了。”
在外麵自尊心受損的薑恪回家後又遭到了暴擊。
第二回,邀薑恪到府上作客,喚了家中歌姬助興,那歌姬比薑嫻小三歲,會彈得一手好胡琴,自彈自唱,腰肢不盈一握,給薑恪斟酒時,薑恪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陣陣香風。紀大人讓他評價評價,他遵循社交禮儀誇獎兩句樂聲,紀大人便說“既然難得遇上知音人,那就送給你了。”
鄉下清廉小官哪見過這等陣仗?
薑恪第一時間想的是紀大人要將這把胡琴送給他“我不會胡琴,內子也不會。”
紀大人大笑“何用你會?我是把巧音一道送給你了。”
巧音正是那歌姬的名字。
紀大人話音剛落歌姬便滿臉羞澀地踏前兩步,盈盈一拜“奴婢但憑薑大人差遣,望薑大人垂憐。”巧音是被養來送人的歌姬,並未真的和男人有過雲雨,這時耳朵根都紅起來了,宛若一株豐豔的水仙,紀大人認為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
薑恪後院空虛,隻有一個容色平庸的續弦之事,京中無人不知。送美姬滲透他的後院,取得他的寵信後,日後多的是辦法拿捏顧昭儀。
薑恪卻大驚“使不得使不得!”
紀大人愕然,巧音也泫然欲泣,問是不是自己哪裡不好,一定願意改。
“巧音姑娘哪裡都好,就是紀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囊中羞澀,養內子和幼子已經吃力,實在是添不起人口了。”
最重要的是,張氏她不愛聽戲。
薑恪的俸祿少得可憐,重禮不敢亂收,薑嫻倒是沒少給家裡送錢,隻是全由張氏攥著買地買鋪子以錢生錢,她堅信終有一天薑嫻在宮裡能用上,哪有男人還沒辭官就由閨女養著的道理。
所以,養一個歌姬在家裡,吃喝花費得走他私房錢。
巧音低眉順眼的柔聲道“奴婢仰慕薑大人已久,薑大人不想聽曲兒的時候,把奴婢當個丫鬟來使喚便是,聽說薑夫人跟前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紀老爺也是揪心得很。”
薑恪“內子她有人伺候。”
紀大人意外“薑府添了丫鬟婆子?”
“倒也不是,”
薑恪說“就是我伺候她。”
“……”
紀大人和歌姬齊齊露出一言難儘的神色。
薑恪怕紀大人把巧音強塞給他,讓他本就不寬裕的小金庫雪上加霜,席後就腳底抹油的溜了。回到家後,他把事情和妻子一說,張氏不作聲瞅他片刻,才道“老爺能耐了,有人往咱家後院塞人了。那姑娘還會彈胡琴?彈的可動聽?”
“動聽。”
“動聽你怎麼不帶回來?”
“多養一個人多費一份錢,我的俸銀養家都快不夠了,”眼看著妻子的神色越發危險,薑恪補上一句“何況你又不愛聽曲兒。”
張氏麵色稍霽“他們都是衝著你女兒來的,你要納新人我沒意見,但彆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說完,她一轉身就往屋裡帶兒子去,末了還甩出來一句“既然回來了,就把門前的落葉掃了吧!”
薑恪鬱悶地出門掃枯葉,掃的時候不住地抬頭看天。
鄰居問他薑大人在看什麼呢?
“我在看天上有沒有下雪,我現在冤得跟六月飛霜似的。”
第三回,則是紀大人送丫鬟來了。
紀大人猜想薑恪他怕媳婦,特意挑了兩個姿色非常一般,看著就令夫人安心的丫鬟送過去。紀家示好三回,薑恪估摸著再推辭就要結仇了,便犯起了難。
領著兩個丫鬟來的紀家管事也懂得看眼色,便道紀府興許彆的會缺,伺候人的丫鬟真不值錢,還沒上上回送來的禮重呢,說著就把兩個丫鬟的賣身契遞給他,他下意識的接過,紀家管事把兩人往前一推,就跑了。
獨留薑恪一人,彷徨又無助。
兩個丫鬟跟著他進屋子,張氏見狀難以置信“上回我說願意你納新人,你也彆一納就納倆啊!”
“……”
待氣急敗壞的薑恪把身上的嫌疑洗清後,張氏人懵了“那你把人留下了?咱家的活兒也沒多到用得著丫鬟,我忙得過來的。”
薑恪說事不過三,再推辭要得罪人了“丫鬟你就讓她們在外屋乾些粗使活兒,書房或者臥室不許她們進,說話也不在她們跟前說得了,有一點他們說得對,昭儀娘娘的娘親連個丫鬟都沒有實在不像話。”
老爺都這樣說了,張氏隻好收下兩個丫鬟的賣身契,給她們起名芝兒冬兒。
薑彥川邁著小短腿出來瞧了瞧“娘親,她們是客人嗎?”
“不是,她們是紀大人送來,以後幫你搓臟衣服燒火做飯的丫鬟。”芝兒耳朵特彆靈,原以為小孩聽到這解釋要感謝紀大人,不料薑彥川卻一點頭
“原來又是一個來討好姐姐的。”
……
宮外的事兒且不去提它。
紀明蘊在家裡先是接到了被封為貴人的聖旨,在準備進宮那天,其他答應常在都對她酸意頗大。隻是入宮後就有尊卑之分了,彼此差著級兒,她們也不敢給她找不痛快。
辛答應自覺身份低微,想攀上貴人的大腿,便主動上前搭話。
她放低身段,對著紀貴人一通吹捧,紀貴人雖沒真立刻把她引為知己,唇畔也泛起了笑意“妹妹把我說得這般好,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就怕彆人不是那麼想。”
不遠處的宋常在差點把白眼翻到後腦勺。
直至嬤嬤迎出來時,辛答應都在說“彆人的想法我不管,我跟姐姐特彆投緣,要是能分到同一宮室作伴就好了,”她笑問“嬤嬤,不知我和紀姐姐分到了哪個宮裡?”
“辛小主在長春宮,紀小主在倚竹軒。”
嬤嬤說道。
話音剛落,宋常在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壓低聲音道“我還以為多了不起,連個正經宮殿都不是。”她不敢大聲了說,怕被紀貴人抓住話柄。
紀貴人是能沉住氣的“那真是我有福氣了,倚竹軒之前住著的兩位,一位平安晉位,一位有寵有子,希望我也能沾沾姐姐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