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無憂看向龔麥麥,她已經下床站在窗前,麵容震驚地看著地麵上的男人,下巴一動一動的,看起來像說話。
淩無憂走過去拉她“跟我走。”
龔麥麥大概是腿軟,踉蹌地走了幾步,還得要淩無憂扶她。
她幾乎是拖著龔麥麥往外走,走到衣櫃邊上時,她還在心裡猶豫著乾脆直接把龔麥麥背上去算了,就當她想要實施時,左側的衣櫃突然被撞開——
“哐啦啦”的一聲,淩無憂右手邊還扶著龔麥麥,躲避不及時,心有餘而力不足,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肩膀連著胳膊生起腫脹的疼痛。nЬ
衣櫃倒在地上,她拖著龔麥麥退了兩步,餘光剛看見衣櫃後麵的洞裡衝出來一個人,淩無憂直接把龔麥麥甩到邊上去,迎麵而上。
這人比那個瘦男人稍微強壯一點,不過也是個垃圾,雖同樣帶著頭套,但淩無憂從她的動作姿勢裡瞧出她是個女人,還是有點年紀的那種。
有點奇怪。
女人被她幾個招式放倒在地上,她站起來鬆了口氣,正想轉身離開,突然見女人從地上撐著坐起,然後掏出了一把手槍對著她。
淩無憂沉默地盯了那槍兩秒,對方的手很抖,把槍都抖成了幻影。
沒人知道她這兩秒想了什麼,隻見她動作麻利地拿出自己的配槍,同樣指向了女人。這是她辦這幾件案子以來第一次從槍套裡拿出這把手槍,以往都是怎麼帶出去怎麼帶回來的。
當然,這也是她第一次拿槍對準一個人類。
她的手穩穩的,一點也不抖。
射擊課的老師和他們說,非必要不開槍,不到生死關頭不開槍,即使開槍,情況允許的話也不能直擊對方要害,以讓對方喪失傷人的行動能力為先。
對淩無憂來說,槍對準的人,就是靶子。
她拿出槍支之後,女人明顯更加害怕了,她改用雙手握著槍,企圖讓自己的手穩一些,可無濟於事。
淩無憂看見她眼裡滿是慌亂,她笑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卻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然撲在了女人的身上。
龔麥麥抱著蒙麵女人,一邊搖頭一邊哭,目露哀求,她說不了話,一直嗚嗚嗚的,非常可憐。
淩無憂原本就要消失的笑意又放大了,她幾乎笑出了聲“哈,你會用槍嗎,吳梅阿姨?”
吳梅見自己居然被她認出,心裡的驚訝和慌張瞬間席卷了那股害怕。
被發現了就是死!不止我死,你也完了!你全家都會完,你的女兒,你的丈夫,你的兒子!他們都會完了!
你知道,以我們的人脈和金錢,無聲無息地弄死幾個人不要太簡單。所以你最好把你的嘴巴牢牢地閉上,把這個秘密帶進自己的墳墓裡,明白?
把秘密……帶進墳墓裡。
為了她的家庭!
她的孩子!
吳梅的眼裡閃過一瞬的光亮,這小小的亮光卻能掩蓋住她所有的膽怯和慌張,她頭腦清醒地回想著那人教自己的技巧,打開保險,上了膛,然後朝著那個麵帶笑容的女警——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