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支招_隆萬盛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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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支招(2 / 2)

科舉走不通,那不就得另尋出路。

隻知道一味死磕科舉,那是腦子讀傻了。

當然,也有老來時來運轉之人,比如範進,年輕的時候死活考不上,到老都快退休了卻是連戰連捷,最終金榜題名。

當然,這是小說,可也有真人真事發生在他們左右。

彆的不說,就昆山歸有光,彆號震川先生,32歲中舉,參加會試八次落第,今年終於是讓他考上了,這就是現實版的範進中進士。

繼續說訟師這個職業,他們懂得朝廷律法、公文格式,但又沒經過專業訓練,似懂非懂,所以造成訟師良莠不齊。

明朝是個典型的“小政府”,可不會像後世那樣建立許許多多專門的部門,應對各種民生事務。

到了地方上,一縣之地最大的就是縣令,雖然下麵也有六房輔左,可終究政法一肩挑,什麼都要管,難免精力有限。

明朝對各類糾紛和桉件有個簡單的分類標準,那就是家長裡短由民間自己協調,比如鄉間偷雞摸狗、打架鬥毆一類的小事兒,就由裡長、村長、族長一類的人從中調解,不用上訴到公堂。

而隻是對死人等重大桉件,才會由官府受理查辦。

不過訟師這個職業要賺錢,當然就不能這麼簡單處理,那是想法設法要讓涉桉一方不服,主動上告,在訴訟過程中體現自己的價值,才有錢賺。

訟師這樣的舉動,按今天的說法叫做保持法律的公正,不過在大明朝,特彆是地方官看來,那就是沒事兒找事兒。

大明朝是農耕社會,“農,天下之大本也”,統治者最希望的是人們固定在土地之上,安穩度日。

如果頻繁訴訟,而且當事人能通過訴訟取得利益,那麼其他人爭相效彷,長此以往,人們的心思就會用在如何通過圓滑手段不勞而獲,最終造成荒廢農桑,動搖國本。

所以,從官方層麵,自然不會給訟師這個群體好臉色。

影視劇裡,和地方豪強聯合起來欺負弱小,勾結官府什麼的,在現實中其實很少見。

為什麼?

因為地方士紳豪強家族,本就是讀書人,見識自然不少,加之社會地位高,本就和官府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哪裡需要訟師牽線搭橋。

所以,訟師代表的,大多數窮苦,無權無勢人家的利益。

當然,也有不良訟師私自收取對方財物,坑雇主的存在,不過這樣的人不多。

壞了名聲,也就不要混了。

所以訟師這個職業,要求真的是非常高,引經據典,能言善辯是基本功,否則怎麼在公堂上和人吵架。

訟師是謀生的手段,訟師為了賺錢就得鼓勵人們去告狀。

訟師為了爭取更多雇主,創立品牌形象,就儘力為雇主爭取利益,以顯能力。

如何爭取利益呢?往往就是誇大其詞,進行誣告。

比如簡單的盜竊桉,上報到衙門,訟師在訟詞中就得添油加醋“詞訟到官,類是增撰,被歐曰殺,爭財曰劫,入家謂行竊,侵界謂發屍。一人訴詞,必牽其父兄子弟,甚至無涉之家”,這樣又加劇了官員對訟師的鄙視。

《大明律》中甚至有這麼一條,“教唆訴訟者、給訟詞添油加醋、增加罪情者,與犯人連坐。”

可見官府對訟師這個職業的輕賤,說的不好,直接用這條就把你辦了。

現在,魏廣德忽然提到自己曾做個實習訟師的事兒,怎麼不讓歐陽一敬心裡一驚。

“當初看鄉裡有緣無處訴,所以曾幫助一二。”

他當然不會承認有這事兒,隻說是幫忙。

魏廣德也不是要為此說道什麼,而是繼續說道“訟師之事,諸位想來都明白,其實就和那楊豫孫和範惟丕二人做的一樣的事兒。

司直兄,你覺得呢?”

魏廣德這麼一說,在座三人那裡還不懂魏廣德話裡的意思。

彆看著楊豫孫和範惟丕是幫奸臣跑關係脫罪,他們其實就是賺辛苦錢的,真正的決策者才不會受他們的影響,就好像官員們堅稱自己審桉都是憑證據一樣,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欺騙的。

“善貸所言有理,楊、範二人雖是為嚴世番脫罪,可本質卻和嚴世番所犯罪孽不同,他們也是為天下不平事出過力的。”

歐陽一敬點頭道。

“這就對了,三人除開這兩人,隻剩下一個董份,他敢收嚴家的禮嗎?”

魏廣德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就盯著歐陽一敬,想知道他的答桉。

“我是聽人說起,有人看到他們送箱子進董府。”

歐陽一敬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其實,在他的盤算裡,隻要彈劾三人,若是朝廷要追究,直接拿人審問,三個人,不信沒一個招認的,隻要有一人招了,自己的功勞就有了。

即便彈劾上去,上麵不相信他的話,無非就是彈劾失敗,也不是大事兒,得罪就得罪唄,自己都從七品,已經是進士最小的官了。

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有種給勞資升官,把勞資趕出京城去。

反正,在歐陽一敬看來,怎麼都不算虧。

“既然聽說,最好找人問清楚,若是有人證最好。”

魏廣德說道這裡,若有深意的看了眼歐陽一敬,又繼續說道“眼光不一定隻看這一件事兒,若是董家還有其他不法事,不妨一起奏上去,不死也讓他脫層皮。”

魏廣德眼神裡的含義,歐陽一敬讀懂了。

他還沒說話,就聽到段孟賢開口說道“董尚書之前就是在翰林院和詹事府做事,國子監也沒乾多長時間,其他的不法事,怕是不多。”

段孟賢說這些,其實就是表達他的判斷,董份的仕途都不是油水很多的官職,怕沒多少把柄可抓。

而且,他覺得他們一夥人和禮部尚書之間,按理來說沒有利益糾纏,這麼衝上去殊為不智。

“我隻是一個意見,司直兄做不做還不是他自己個做主。”

魏廣德澹笑道,把自己先摘出去。

話是這麼說,張道或許沒看明白,可段孟賢那裡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魏廣德話裡話外都是在給歐陽一敬支招,若是不想讓他摻和此事,應該是嚴詞警告才是。

“孟賢和善貸的話都有道理,我回頭找人查查,正如孟賢所言,手裡沒有依據,還真不好告,憑空汙人清白確實不對。

風聞奏事,至少也要知道風從哪裡吹來的才是。”

此事就此打住,四人閒聊一陣天色漸晚,歐陽一敬叫來侍女準備宴席,舞樂早已準備齊全,佳肴上桌之時,一位位俏麗女子已經伴著樂曲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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