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小景流呆呆的站在空中。
她在仿徨,在等待。
幼小時,心中種下的敬畏,支離破碎,卻未消散。
良久。
聲音散去。
憤怒的官員,靜待命令的士兵,無數期待回應的百姓,卻沒聽到回應。
皇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念頭在小景流心中萌生。
師父所言為真!
強者為尊,皇帝亦可殺!
強者製定規矩,何須在意螻蟻的看法!
仿徨儘去,敬畏全消。
一人一劍,立於皇城之外。
激動,興奮,稚嫩的話語帶著顫音。
“三大散修弟子,江湖散修景流登門討教!速來一戰!”
“陛下,他們這是在逼宮!奴婢請戰!”
老太監心懷死誌。
“他們是在逼宮,不過不是逼朕,而是逼聖皇老祖現身,朕在他們眼中,隻是一個明麵上的小卒子,可有可無。”
劉光義語氣頹廢,仿佛老了很多。
“聖皇出麵,若不能照麵斬敵,便是輪番切磋,徒耗壽元,你覺得聖皇能在照麵間,斬殺蒼龍劍尊嗎?”
若是能殺!
豈會有三大散修存在?又豈會有九府三十六郡存在?
老太監硬著頭皮說出答案。
“不能!”
“是啊!不能!聖皇若死,我皇族必滅,聖皇不能賭,也賭不起。”
劉光義像是感歎,又好像在說服自己,讓自己認清現實。
聖皇老祖不出。
皇族勝,皇族威嚴便得以保存。
皇族敗,便是群雄四起。
“派先天武者出戰,能擊敗景流者,封侯,任選一名公主為妻,能斬殺景流者,封王,可拜聖皇為師。”
機遇!
天大的機遇。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頭澎湃,興奮不已。
前者,足以讓九成的男子心動。
後者,足以讓九成九的人拚上性命,奮力一搏。
聖旨下達。
引起了不小的動蕩。
當看到第一個出門迎戰之人,隻是一名先天七重的年輕武者之後。
無數武者心中的敬畏,也宣告破滅。
作為皇族,會沒有先天九重,乃至先天九重巔峰的武者嗎?
不可能!
此刻,唯有一個解釋。
皇族在維持公平。
最強的皇族,擁有東玄第一人坐鎮、庇護的皇族,在一個小女娃持劍堵城的情況下,維持公平。
謀逆,以下犯上……
種種重罪,此刻形同虛設。
這本就是天大的笑話。
“或許,皇族那位的情況很差,差到不敢與人一戰,英雄輩出,誰主沉浮的時候,要來了!”
有武者心中猜測。
也有世家子弟和宗門弟子站在利益的角度上分析。
“年歲已高,又有暗傷纏身,也許皇族那位隻是不想和三大散修動手,順坡下驢,給小輩一個機會。”
地位不同,立場不同,分析的角度也不同。
但有一點卻相同。
英雄遲暮。
那位東玄第一人已經沒了壯年時的霸道,狠辣……
轟!
城門上空,一聲巨響。
挑戰之人,應戰之人都是不喜廢話之人。
戰鬥爆發,亦是結束。
代表皇族應戰的年輕武者實戰經驗雖多,卻依舊擋不住景流隻攻不守。
動手即是全力。
“仗著寶劍之利,仗著寶衣,寶甲護身,你……”
看著擊敗自己的小女娃,代表皇族應戰的年輕武者臨時改口。
年紀相差這麼多。
指責一個小女娃仗著兵器之利,防具之堅,勝之不武,隻會惹人嘲笑。
“我不服!”
“一招都接不住,你不服又如何?”
小景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能動,就趕緊走,我時間有限,不想浪費在你身上,下一個!”
“你……我和你拚了!”
代表皇族應戰的年輕武者被氣得臉色漲紅,不顧傷勢,衝出。
唰!
劍氣掃過。
鮮血灑落一地,地上多了一具屍體。
“本將來戰你!”
皇城中走出一位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