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這是我昨天借給你們的那座行雲榻？”
常春看著眼前外表一模一樣，內部卻天翻地覆的行雲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若說他借出去的行雲榻是一個鐵疙瘩，現在的行雲榻，就是一個精妙的機關造物。
“自然是的！”
精通機關的武者們頂著黑眼圈，硬著頭皮點頭。
他們本想讓冬紅玲來還，奈何冬紅玲不願。
“我們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略加修改，略加修改……”
“……”
常春沒有說話，靜靜的盯著眼前的這些人。
用一個鐵疙瘩，換來一個價值不菲的機關造物，這種好事。
或許葉青會欣然收下，甚至多要。
但他不會，他有原則，有良心，不貪這種小便宜。
壞了！
常大人是好人，是君子，不欺負他人，也最煩他人巴結，討好。
精通機關的武者們心頭一顫，暗呼不妙。
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當即坦白，據實以告。
“常大人，我們真沒騙您，也沒想著賄賂您，這行雲榻是我們根據葉城主的創意，以昨天的行雲榻為材料……”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承認我們心思不純，為了讓其他武者找我們定製行雲榻，為了大撈一筆，擅自改造了您的行雲榻。”
“擅自為它添置了風力機關，減輕了它的重量，讓它更容易拖動，但我們真的沒想著送禮，沒想著賄賂您。”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思路有了，材料有現成的，而是上等材料，升級一個鐵疙瘩，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小事一件。
他們隻是想憑手藝掙點“辛苦錢”，並未觸犯雲海城的規矩。
昧……咳……“留下”多出的材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默認的規矩。
事情講明，說透，精通機關的武者們躬身認罪。
他們怕葉青。
但眼前的常春，是好人，是君子。
君子講道理，可欺。
所以他們不怕，甚至主動提出解決方案。
“若常大人覺得不妥，我們願意受罰，願意歸還我們“省”下的材料，並將您的行雲榻複原。”
“念在你們並未作惡，也沒有受害人，此事就此揭過。”
常春麵色稍緩。
他認規矩，卻不死板。
既然對方是想還人情，也按規矩，收下了多出的材料，他沒必要抓著不放。
去懲罰一群沒犯大錯，隻是想借機關賺錢的手藝人。
“郎君等等，我們有話要問。”
牛小苗三女從屋內走出。
她們的男人好說話，她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的男人“吃虧”。
目光落在一眾武者身上。
“你們說說，你們“省”了多少材料，彆想著隱瞞，行雲榻就在眼前，你們騙不了我們。”
“這個……我們采用中空設計，加了入風口，參考笛子等樂器，讓行雲榻在前行時，可以發出悅耳的小曲……”
精通機關的武者們顧左右，而言他，介紹起行雲榻。
他們“省”下的材料過多，不想談這個問題。
試圖蒙混過關。
“諸位，常某是男人。”
常春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而男人，最見不得其他人當著自己的麵，欺瞞自己的女人。”
“五成！”
“五成？”
“額……七成……好吧，其實是九成。”
精通機關的武者們自認瞞不過一位心生疑惑的宗師，硬著頭皮說出實情。
話落，一群人或抬頭望天，或低頭研究地麵，堅決不看常春四人。
他們本來不想貪這麼多的。
但鑄造行雲榻的金屬中，混雜了一些罕見的奇金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