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宋頎說道“小白狐兒,榮門每個爺叔都有自己的管轄的地盤,咱們來到這裡做買賣,屬於越界。”
“所以咱們得格外小心,不僅不能讓肥羊發現,也不能讓同行發現,否則會很麻煩。”
他朝巷子口努了努嘴,“你看,麻煩已經來了。”
宋頎滿不在乎道“就這幾個人,是夠你打的,還是夠我打的?”
順子正色道“小白狐兒,你以後要是走榮門這條道,就要守榮門的規矩。”
“咱們打過走了,他們要是找到馮叔和趙姨的住處,該怎麼辦?”
“就憑他們,還想跟蹤咱們?”宋頎明顯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津門榮門子弟多如牛毛,防不勝防,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正說話間,那八人已經走近,把順子和宋頎圍了起來。
順子趕忙向眾人拱了拱手,說道
“江湖路上一枝花,天下榮門是一家。合字道兒,一碗水端來大家喝。”
他這話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榮門的同道,今天弄的這些錢,大家一起分了吧。
那八人中領頭的是一個瘦小男子,年紀大概三十多歲,一張麵皮微微有些發黃。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黃疸型肝炎。
不過這人一雙眼睛賊亮,精光四射。
他看了一眼順子,有幾分意外。
拱拱手說道“青天高,黃地厚。三十六宮皆神明,不知閣下哪一尊?”
他這話的意思是你是哪裡來的,我怎麼不認識你?
順子見這人說話還比較客氣,於是笑著說道
“在下無名小卒,李來順。今日碰巧路過此地,手裡有點緊,做了點小買賣,多有得罪。”
那人一聽到李來順三個字,神色明顯一緊。
江湖上的事,傳播速度極快。尤其是門內的事,有時一夜之間就能傳遍大江南北。
金陵賊王程鬆平被人挑了的事,已經傳到了津門。
而挑了程鬆平的人,據說是一個年輕人,名字正是李來順。
黃臉男子不由一陣心驚這個家夥想乾什麼?會不會連津門榮門也一起挑了?
順子提出的分錢,他本來想拿走七成,這時候卻有些猶豫起來。
這錢不好拿啊,有些紮手。
這家夥這麼年輕,該不會是冒名頂替的吧?
穩妥起見,還是先盯住這兩個小子,讓當家的決定究竟怎麼出手。
他微笑著再次拱手,“大家都是同門,既然李爺手緊,那也不必分了。”
旁邊一人說道“白叔,他們這明擺著就是摽杵子,道上可沒有這個規矩。”
摽杵子,意思就是分彆人的錢。
宋頎心裡覺得好笑,這人臉都黃成這樣了,你喊他白叔?
沒這麼罵人的。
隻見白叔朝那名手下瞪了一眼,說道“閉嘴,你小子懂個屁!”
白叔的其他幾名手下,臉上也都有不平之色。
順子對這些錢倒是無所謂,他想要的,是這些小鬼子身上帶的身份證明。
隻要把小鬼子的身份證明留下,錢隨便他們怎麼分,不給馮叔添麻煩就行。
他當即把手提包打開,朝眾人說道“來來來,大家把這些東西分了吧!”
眾人見到滿滿一包的銀元紙幣和皮夾子,都有點愣神。
一路上,隻見到那個白臉的小子下了一次手,這麼多東西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