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那些前提條件當中有一條，”宋均慢條斯理地分析道，“叫做為了某個目的，給他下達了指令。宋乞，你說得對，對我出手和扶持我，這兩個行為看上去是矛盾的。”
“可是暗夜既然做出來了，說明它們實際上不矛盾。”
“換句話說，這一次對我出手和扶持我，都是對祂的目的有利的行為。”
“我還沒辦法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分析出祂的目的……”
宋均歎了口氣，開始給自己買新的裡衣。身上這件又碎又臟，實在不能看了。
“我隻能依據我對祂的了解，進行一個大概的猜測。”
宋乞直起身體認真聽。
“祂要吞噬藍星，又極度追求變態的趣味性。”
宋均沉靜地看著前方，巨大的工廠廠房在黑霧裡若隱若現，像堆疊的俄羅斯方塊。
“祂為了達成目的而做的布局，一定兩者兼備。”
“我們在下一盤棋。這對祂來說是非常好玩的博弈，而我的路數，祂認為可以加以利用，吞噬藍星。”
“我想，在暗夜看來，我的布局針對藍星，而祂的布局，隻需要針對我。”
“我和暗夜之間始終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我沒有打破，祂也沒有。哪怕今晚看似如此極端。”
“宋乞，記住。不要低估對手，不要把對方想得過於簡單。”
轎跑停在成功工廠門前，宋均打開門，說出最後一句話。
“我們都已經無路可退，這個結局從我遇到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宋乞跟著下了車，從後備箱抱出那隻巨大的快遞紙盒子。
他把紙盒子拆開，沉默地看著一隻又一隻紙人從裡麵爬出來，隊列整齊地走進大門，踩過地上的黑灰。
“大佬，祂看起來沒有破綻。”
“還記得國家征調的那些道士和尚嗎？兩個月以來，他們一直在尋找黑暗的源頭，可是一無所獲。”
“甚至有人已經著了魔，瘋掉了。”
“大佬，我們會贏嗎？”
宋均從屍成功手腕上擼下來一個品質不怎麼好的儲物手鐲，從裡麵翻到了一張廠長辦公室門禁卡。
“會。”宋均簡單地說。
他鎖好門，帶著宋乞往門裡走。
他要花時間熟悉那些廠房構造，順便再看看能不能給自己的老人機連一下廠房內部監控。
以及，成功工廠的防禦過於簡陋，外麵那一圈圍牆比英才高中的好不了多少，廠房的大門也一轟就碎。
這家夥手裡有三十億，甚至連領地商城五個億的防護罩都舍不得買。
如果可以的話，宋均打算花大價錢改造一下這裡的防禦和地下部分。
屍成功這個傀儡擋箭牌的剩餘價值還很大，躲在他身後暗中布局要比明麵上暴露自己好太多了。
“先去辦公室。”宋均徑直走向廠房旁邊那棟低矮的辦公樓，“這裡和下一個副本相連，可以先找找有沒有相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