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樓內。
林楊從會議室的桌子下麵爬出來，厚重的防護服下，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了。
他後麵還跟著幾個人，手裡拿著吸塵器、洗地機等清潔用品，還有除味劑和一台強力抽風機。
“抓緊時間，立刻打掃。”林楊命令道，“一樓走廊可以稍微留一點氣味，彆的地方包括電梯，務必完全清理乾淨！”
人們迅速行動起來，林楊下到一樓拐角處，扣下一隻小小的竊聽器。
竊聽器很乾淨，有非常淡的酒精味道，是被擦拭過沒多久的。
林楊摁了摁劇烈跳動的心臟，長歎一聲。
驚險，太驚險了。
他迅速給宋均撥去了電話。
宋均已經把油門踩到了底，前方長長的公路似乎看不到儘頭。
“我們搞定了。”林楊的聲音從車載音響中傳來，“宋哥，為什麼你一看到郵件，就知道魚先生會來？”
魚先生緊緊咬在他後方莫約幾百米處。
宋均看了一眼地圖，離目的地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鐘。
“因為如果不是為了抓捕我，那麼提前戒嚴這一舉動會變得意義不大。”他說，目光緊緊盯著前方。
電話那頭是長長的沉默。
最終，林楊艱澀地問道“所以，假設沒有收到那封郵件的話，我們是不是就會完蛋？”
宋均笑起來了“從昨天我決定簽下牧神的那一刻起，這個假設就已經不成立了。”
“淡定一點，林楊。”
“目前，這個布局唯一的小缺陷，就是我們對魚先生缺乏真正的了解。”
超跑順滑地拐入到一座丘陵後麵，轉彎前，宋均抽空瞥了一眼後視鏡。
魚先生已經縮成了一個小黑點，快要看不見了。
他愉悅地揚起一個笑容。
林楊還在電話裡緊張地詢問。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宋哥，你什麼打算？”
宋均說“師夷長技以製夷。我們的生物專家對蛞蝓了解多少？”
林楊一愣“哥，你要研究什麼？”
他把電話摁在臉上，幫忙打開窗戶。
窗外能夠看到廠房灰撲撲的平頂和戒備森嚴、全是詭異的大門。
電話那頭，青年溫潤的音色傳來。
“我想知道，如果把蛞蝓的頭切下來，它的那個可以聞到氣味的天賦還管用嗎？”
林楊吞了吞口水。
他緩了兩秒，歎服道“哥，驚悚世界真不愧是驚悚世界……”
十五分鐘後。
道路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片辦公樓。
這裡就是統籌部和會計部門的所在地。
和屠宰場、畜牧場不同，這片地方並沒有被高牆圍起來，隻有一圈相對低矮的黑石圍牆，圍牆正中央是兩扇緊閉的雕花鐵門。
門邊設置有兩處崗哨亭，宋均眯起眼睛，看見了裡麵的鬼影。
那些詭異顯然也看見了他，很快，兩個身穿灰色製服的腐屍水鬼從中走出，傲氣地對他做了個手勢。
驚悚世界中，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停下”。
“辦公區域，減速慢行！”其中一隻詭異尖銳地喊道。
另一隻詭異裝腔作勢地附和“打開車門，檢查頭發！”
他們緊緊盯住前方那輛高級超跑，卻驚訝地發現，這輛車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
轟！
不過是一愣神的功夫，轉瞬之間，車頭便以極大的力，凶狠地撞上了鐵門！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