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被互相蠶食的兩個詭異折磨得有點神經衰弱的宋均徹底破防。
關於指揮官的事，魚先生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全程忙著吃蜥蜴。
蜥蜴吱哇亂叫，那顆頭學會了跳起來啃魚先生的脂肪，兩個爪子配合地把器官弄得到處都是。
春華撿器官撿得不亦樂乎。
宋均用那根綁秋實的繩子綁住了魚先生，順便沒收了他的門禁卡。
春華滿載而歸，興高采烈地跟在宋均屁股後麵，秋實記仇地把倉庫門鎖了好幾道。
宋均丟給有骨氣的秋實一吊詭能幣，把秋實高興慘了。
“嘿嘿宋總，我們接下來什麼計劃？”
春華說“成為指揮官最忠實的下屬。”
宋均正在低頭回宋乞的信息。
連軸轉這麼多天，他甚至沒來得及回複一條，弄得孩子差點以為他已經死了。
宋乞給宋均發來一個空白牌位“嚶嚶嚶大佬，如果不是林楊還接我的電話，我真的會在上麵刻字的。”
宋均打了很長一段罵人的臟話，剛要點擊發送，對麵又發來一箱橘子蜜餞的圖片。
宋均於是默默刪掉了上麵的一段話。
他抬起頭，嚴謹地糾正了春華的說法“人要往長遠看，不是成為下屬，而是取代指揮官。”
“我去睡一覺。你們注意看著點魚先生。”他囑咐道，“我之後會問問他關於指揮官的事情。”
他占了春華先生的彆墅，倒在次臥狹窄但是氣味還算乾淨的單人床上。
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上他的大腦，宋均給宋乞回了句說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直到第二天天快黑，宋均才從睡夢中醒來。
等他端著熱茶趕到春華先生的辦公室，魚先生已經被五花大綁，在沙發上等待許久了。
他的精神顯然遭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折磨，身體的脂肪層似乎是一點也不剩了，瘦得非常可怕。
“魚先生吃蜥蜴的內臟。”春華先生說，“新長出來的脂肪再被蜥蜴吃掉，用作內臟生長的養料。一個完美的生態循環。”
宋均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他往巨大的椅子裡窩了窩，調整出一個非常舒適的姿勢。
“詳細說說指揮官，不然就讓阿末來。”
“阿末”兩個字觸碰到了魚先生敏感的神經，他的眼裡浮現出一絲怨毒。
“想聽什麼？”魚先生扭曲出一個冷笑，“想征服【指揮官】，是嗎？”
“那麼，我知無不言。”他看著宋均，就像在看一堆骨灰，“你最好早點去找她……早點湮滅。咯咯咯！”
魚先生瘮人地笑起來。
“【指揮官】，生前是桑卡女士的親妹妹。”他冰冷地開始陳述，“成為高階詭異後，她們雖然不再有情感的連接，但是執念會加深，血緣的影響也是斬不斷的。”
“她們的深刻執念是永遠在一起，所以……指揮官就是整個瓦爾農場最堅不可摧的存在。”
魚先生笑得陰森“你永遠沒辦法殺死指揮官，因為她的心臟和桑卡女士的挨在一起。”
宋均沒有發表看法，隻是安靜地聽著。
“指揮官會根據相應的情境做出對應的【情緒模擬】，和她還沒有成為詭異時一樣。”
“肮臟的肉畜所擁有的，愉悅、激動、興奮、平靜、焦慮、憤怒和恐懼，每一樣她都能模擬出來。”
“這種情緒會傳達給她的詭心，所以，她的狀態，桑卡再清楚不過了。”
魚先生猩紅色的眼中露出一抹嗜血，宋均知道，這隻絕望的詭異想看到自己被殺死。
他於是迎著那兩束目光，很安靜地思索了一會兒。
“她什麼時候會快樂，什麼時候會恐懼？激動呢？你見過她激動嗎？”
契約規定上司問話，不得隱瞞，不得欺騙。
更重要的是，宋均隨時會放阿末。
魚先生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詭異在意的，無非就是美味的晚餐、豐盛的肉畜肉。這兩樣會讓她模擬出平靜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