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等得久了,楚懷安有了些許不悅。
“楚兄勿怒,此等良辰美景,不如吟詩作對一番如何?”李豐年微微含笑。
“哦?如此甚好,我卻是忘了你野火幫可正是靠詩詞名揚天下的!
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就以月為題如何?”楚懷安神采奕奕,十分有興致的說道。
“月?好題材!”李豐年自信道。
描寫月的古詩可是太多了,但要說最能讓穿越者裝逼的莫過於東坡居士的《明月幾時有》!
李豐年可以想象,如果他將這首詞背出,那將會給大隋文壇帶來怎樣的震動!
李豐年正沾沾自喜的幻想著,但卻突然一愣,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好像有些記不全這首詩怎麼背了…
他穿越而來的時間實在太久太久,到現在已經足有八年。前世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更彆說一首古詩。
以至於他現在居然隻記得那零散的幾句。
而李豐年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八年有餘!
也不知那個世界的親朋可還安好?一時間李豐年悲從中來,緩緩念出明月幾時有最後的兩句詞。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隻是不知如今自己頭頂之上的明月,與地球是否相同。
“好詩…好詩!”
突然,楚懷安等人的讚賞將李豐年的思緒拉回。
“過獎了,豐年才疏學淺,遠不及鄙幫的東坡居士,所以隻會作這兩句!”
“如此兩句,也已經超出我等許多了,李幫主何必自謙!”一旁的唐望嶽殷勤道。
蘇伶伊也是美目流盼看向李豐年,沒想到此人還有此大才。於是有些興奮叫道“李豐年,你可不可以也為我也做首詩呀!
就像…就像驚鴻仙子與霓裳仙子的那般的詩…”
蘇伶伊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何不可?”李豐年微微點頭。
“那就依然以月為題吧!”李豐年悠悠說道,而後低頭假裝沉思起來。
片刻後,他自信的起身走到屋外的欄杆處,仰頭望月緩緩念道“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
隨著李豐年的詩句緩緩念出,蘇伶伊的麵色也肉眼可見紅了下去。
“我…我怎配得上如此啊,這這有些太誇張了吧!”蘇伶伊扭捏道。
“蘇姑娘神顏驚世,又何止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對吧,楚兄!”
“沒錯,師妹乃我明心劍派最受寵的小師妹,怎會配不上此詩!”楚懷安應和道。
“是極是極,依我看蘇仙子的容顏可是比我濟北郡的驚鴻仙子還要更上一層!”一旁的唐望嶽繼續奉承道,但依然沒人搭理他。
“那好吧,那以後我就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仙子了,哈哈哈!”
蘇伶伊再也裝不下去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好似是察覺到了自己有些失態,她又緊忙捂住嘴巴。
隻留下一雙機警的眼睛在外靈活的轉動著,發現並無人嘲笑她,她這才慢慢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假裝喝起茶來。
“楚兄,我偶然又想到了一首好詩,不如就送給你吧如何?”
李豐年倚著欄杆,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
“洗耳恭聽。”楚懷安正襟危坐。
“古人雲君子如玉,今日得見楚兄方知其意。
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此詩贈予楚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李豐年雙手抱拳,獻上無儘諂媚。
“好詩好詩,此詩與楚大俠真乃絕配也!”唐望嶽也立刻拍手叫好。
楚懷安聽後也是久久不能平靜,不知自己現在應該是笑,還是應該保持矜持。
好在這時鐵掌幫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鐵掌幫長老徐子白見過明心劍派兩位高徒!”
“你鐵掌幫好大的架子,居然敢讓我等等候至此!”楚懷安並沒有正眼看向徐子白,而是一邊自顧喝著茶水,一邊平靜說道。
“還請上尊恕罪!”徐子白臉色一陣鐵青,心裡恨透了莫山河。
他此次之所以來晚,便是因為跟那個老匹夫互相推諉,以至於耽誤了時間。
他倆自然誰都不肯前來受辱,於是便互相僵直起來,直到最後徐子白終於挺不住了才隻好硬著頭皮趕來了此地。
畢竟此事處理不好,他身為一幫長老,濟北郡目前最高的統領,絕對逃脫不了乾係。
“接我三劍不死,饒你一命又何妨?”楚懷安嘴角上揚,佩劍沉吟已悄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而後他也沒有起身,隻是坐著便斬出了三道淩厲的劍氣。
徐子白如臨大敵,雙手瞬間變得一片赤紅,狂暴的內力宛如實質擋在身前。
片刻後,徐子白的左臂無力垂下,鮮血緩緩流出滴落在地。但他仍是單臂行了一禮“多謝楚大俠手下留情。”
楚懷安點了點頭,“既然各位都到了,那我就直說了。
李豐年乃我兄弟,從今往後你們不準再欺負他,另外你們每家再賠償給李豐年三顆精元丹,此事就此作罷,可否?”
“全憑楚大俠吩咐!”三人連連回道。
“嗯,退下吧!”
三人沒想到這關居然如此輕易就過了,皆感到非常意外。看來李豐年所作詩詞果然不假,楚懷安無愧於君子之名!
曲澤彥與唐望嶽瞬間如釋重負,但徐子白的臉色可就精彩多了。
早知事情如此解決,他何至於此!
待幾人退去,楚懷安也起身走到了欄杆前。恰好微風吹過,拂動了他的衣袍,柔美的月光也照映在他的臉上,自此世界的重心都好似聚集在他的身上。
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通過此事,你悟到了什麼?”楚懷安悠悠問道。
“我們三個真厲害,整個濟北無一人可敵!”
“哈哈哈,李兄竟然如此風趣。”
“說笑的了!”李豐年臉上恢複了嚴肅。
“沒有太多感悟,隻是更加堅定了變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