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玻璃與熱機器的激烈碰撞,外界呼嘯的狂風刺激了活人的腎上腺素,哪怕讓梅聲這個被操控的軀體都有了一份顫抖。
一身黑衣的男子,匍匐地趴在高速行駛的摩托車上,雙手緊緊攥著車把,帶著風雪從外界硬生生撞了進來!
玻璃破碎、摩托車在瓷磚上猛烈的滑行太過刺耳,那個男人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也隨之滾了進來。
在梅聲看到自己的脖子正在一點點旋轉的同時,那個黑包朝著她的身子被丟了過來。
黑包裡裝著的東西,極沉極重,像是一個活人的重量,卻又不如。
因為那是一個死人。
梅聲被救下了,救下她的是方慎言。
但方慎言的臉色很不好,他看著那隻提線鬼緩緩從原地消失,帶著的是對他的恨意。
他有些厭恨自己的行動能力,明明在五分鐘之前就該抵達的,但因為那場該死的暴雪,讓他堵在了高架橋上。
方慎言的腳步有些虛弱,剛才劇烈的運動儘管看起來很酷,但他的身體素質早就不比以前,他已經用了兩次罪物。
這隻是他儘全力快速抵達的手段,如果有的選,他還是希望不要用這種方式。
“季禮呢?”
方慎言咳嗽了幾聲,彎腰將地上的黑色提包抓了起來,卻沒有扶起同樣倒地的梅聲。
梅聲這個時候也胸悶氣短,儘管池柔的屍體同樣經過處理,但還是有四五十斤重,被砸的滋味不好受。
“咳咳咳……”
所以她站起身,咳嗽了幾聲,卻並沒有回答方慎言的問題。
這讓方慎言皺起了眉頭,他不了解神木端商場之中的事情,但從那遍地的殘骸就可以看出來,事情會有多嚴重。
否則以季禮的能力,不會給他打去兩個求救電話。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一瘸一拐的身影從電梯中緩緩落下。
季禮還是那一頭長發,上麵也有些粘稠是因為沾染了大量的鮮血,大部分是他自己的,因為死人的出血量不多。
風衣由於是純黑色的,所以除了一些灰塵的痕跡,粗粗一看倒是沒怎麼淩亂。
不過最為人矚目的是,季禮這次拄著一根拐杖,耷拉在地的右腿每走一步就會拖出一條醒目的血痕。
而右手上提著一個巨大的黑包,滴滴答答地還在往下滲血。
季禮以這個造型出現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搖搖晃晃的樣子說明他的處境極差。
右腿一看就是廢了,隻能拄拐,右手上的黑包滴著血重量不輕,他都有些提不動了。
季禮雖說表麵看去受傷很重,但其實就隻是右腿的問題,有了拐杖的幫助,走路不成問題。
他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梅聲,輕輕一笑“我以為你會死。”
梅聲冷冷地回看了一眼“讓你失望了。”
方慎言將同樣裝著屍體的包裹往肩上一扛,側著頭有些古怪地看著季禮,良久後說道
“這個造型挺彆致的,符合你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