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重新置身於茹茹家中,並保持著先前觸碰人頭鬨鐘的場景。
不過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的意識尚在,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軀。
他並未做出行動指令,但手已經提著人頭鬨鐘半長的頭發,將其拎起塞進了背包中。
直到做完這一係列舉動後,季禮方才意識回歸,他再度“自由”。
遊戲世界的奇妙,對季禮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然而這一次,當他剛剛轉過身時,卻發現茹茹的家,徹底大變。
曾經深綠色的牆體,全部淪為暗紅色,宛如籠罩在血泊之中。
極低的棚頂被黑色的塗料占據,將光明全部吸入其中,視線看到的隻有單色。
而腳下的地磚,竟不再堅實,反饋出的是一片鬆軟和粘稠。
季禮皺眉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踩著的是一片片由極長極黑的濃密頭發鋪成的地麵。
那些令人不適的頭發,茂盛且粘連,觸感詭異。
借著大背景下的猩紅,給人一種發根沾血的錯覺,仿佛是剛剛從人的頭皮硬生生拔下來的一樣。
季禮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步,手掌觸碰到書桌,突然傳來刺痛。
他猛地轉身,卻不知何時,背後寬大的書桌卻成了人類牙床。
那牙床碩大無比,紫紅色的肉塊上鑲嵌著齊整整的33顆牙齒。
每顆牙齒的尖部都格外鋒利,像是33把鋼刀。
剛才正是由於季禮的手觸碰到了它,那牙床猛地閉合,將他的手掌刮過。
幸虧反應及時,否則這隻手都要保不住。
季禮看它一眼就知道事情不妙,轉身已經竄出原地五步開外。
他的頭剛與臥室的門簾相觸,卻突然發現腳下的頭發開始急速往回抽動。
頭發移動的方向與他的行動正好相反,且速度要快上數倍。
這就導致季禮又被重新拖回了臥室中心,並仍然快速往牙床的位置靠攏。
情況看起來詭異且驚悚,但季禮並沒有心急,他知道這些隻是開場。
他站在原地未動,靜靜地等待著自己身體的倒退。
直到他的身子即將與張到極限的牙床幾乎要貼在一起,他的手臂已經感受到尖牙的鋒銳時。
牙床狠狠閉合,像是要將其吞如口中咬碎。
他縱身一躍,身體騰空,左腳正好踩著將要閉合的牙床上頭,整個人撲到了茹茹的小床上麵。
季禮落地後,急忙站起身檢查四周,發現此地除了地板和書桌變異外,並無其他。
那牙床在一擊不成後,卻也並未再做打算,包括地板上的頭發也停止了蠕動。
直到這一刻,季禮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剛才一切來的突然,他並未有時間觀察,現在他意識到。
人頭鬨鐘在被收入包中時,它並未停止報時。
它還在吵鬨,但隔壁的一家三口交談聲,卻早在不知何時停止了。
季禮將人頭鬨鐘又一次從包裡拿了出來,他仔細觀察著。
耳邊是它不停的喧囂,但聲音卻比剛開始減弱了一大半,有了停息的跡象。
季禮暗自揣測道
“難道,它的報時是靈異世界與正常世界交換的標誌?
一旦鬨鐘開始,則代表靈異即將入侵。
那麼它逐漸有了停歇的跡象,是否說明世界即將回歸正常?”
按照時間上來推算。
人頭鬨鐘響後五秒鐘,將會出現靈異入侵,也即是猩紅世界。
而在響徹半分鐘左右,它的聲音就越來越微弱。
季禮估算,它最多再喊十秒鐘,世界將回到剛來時那樣。
然而就在這時,季禮忽然轉過頭,看向了那巨型牙床,又發覺到一個疑點。
人的牙齒一般隻有32顆,為什麼這裡多出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