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出事,我的孩子、我的媳婦就完了,叔求你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悲劇。
老保安發自肺腑的講述,換不來常念的一點回應。
她隻是將日曆翻到了對應日期,漸漸將目光對準了正前方的浮雕。
在老保安跪地磕頭之際,她的眼裡卻隻是自己的丈夫。
“對象,潼關,執行獻祭與抽取……”
“啊!”
隨著常念的話語講完,老保安跪在地上的身軀突然僵硬,喉嚨處發出瘮人的慘叫。
繼而一股格外恐怖的力量,像是化作了一隻無形的手掌,按在了他花白的頭發上。
老保安的五官開始變形扭曲,仿若有什麼東西正在摧毀他的精神和生命,將其體內最珍貴的東西強行剝奪。
緊接著,一道淡綠色的熒光從他的頭頂飄起,快速飛往展廳門上的浮雕。
而老保安徹底歸於死亡,屍體倒在地上,容貌定格在了猙獰的一幕。
當淡綠色的熒光落在浮雕時,就立馬消散,像是融入其中。
常念激動地走上近前,雙手按在浮雕之上,滿眼期待。
同時,另一個模糊的光團從黑暗處悄悄走來,它像是個人形,但卻讓人無法看清模樣。
這個光團似乎具備自己的意誌,在臨近常念之時刻意停住幾秒鐘。
但它的目光似乎又不隻是望向常念,也看了幾眼地上的那具屍體。
片刻後,它最終走向眼前的浮雕,徹底消散。
“潼關回到自己的身軀,從而複生。”
隨著常念的低聲默念,整個第七展廳的大門就產生劇烈的震顫,像是有某種東西就要破門而出。
她倒退了幾步,臉頰潤紅,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儘量讓自己變得平和一些。
可當潼關的身影,緩緩穿透大門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她仍然沒能壓抑住內心的激動。
常念隨手丟掉日曆罪物,狂奔而去,直接衝到了潼關的懷中,將其緊緊地抱在手心。
她用力很深,像是要把潼關拴住,生怕他再度離自己而去。
失而複得的經曆,對某些人而言是欣喜,可常念卻是後怕。
她無法想象,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再沒有潼關這個人,她會變成怎樣的模樣。
僅僅隻是設想一下,就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長達半個月的擔驚受怕,已經快把她從以前的英姿颯爽,變成了精神崩潰的瘋女人。
而潼關表現得還較為平靜,他能感受到常念的情緒,所以輕輕用手撫摸著她的頭發,低聲說著
“沒關係的,我就知道沒有我,你仍然可以做到。”
聽到這話,常念猛地掙開手,狠狠推了一把潼關,怒目相視。
潼關露出寵溺的笑容,抓住了她的手,輕聲問道
“上次打不到我,現在你可以把受過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了。”
常念狠狠地瞪著他,半晌後卻流下兩行眼淚,反過來抓住潼關的手,搖頭說道
“我上次說過了,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也不會再打你。
我們回家。”
靜悄悄的世界跡博物館,兩個人並沒有並排而走,因為潼關要為老保安收屍。
“因為救我,又害了一條人命。”
“死就死了,全世界隻有你的命最重要。”
“不是這樣的,我們所有人的命都一樣,下次你再用日曆,可以換一些動物。”
“潼關,你這是在怪我嘍?老娘擔驚受怕半個月,你還在這墨跡個沒完!”
“沒…沒這個意思……哎哎哎,你不是剛說再也不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