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物無解、死亡不顯的前提下,這場遊戲活人該以何種方式獲勝?
最終的答案,就是藏在了遊戲的規則裡——“坐滿5分鐘”。
這個曾經在他們看來,是含糊不清、是語意不明的遊戲概括,竟然是早早告知給所有人的唯一生路。
鬼是無解的,遊戲是無解的,那麼生路就不可能從“鬼”和“遊戲”兩方麵去找。
此刻回想,季禮自打遊戲開始後,就從來沒有主動做出任何改變遊戲的舉動。
12號馬、2號馬、3號馬,這些離他最近的路人,接連出局,可他卻成為了完美跳過的那一位。
季禮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一直沒有遇襲?
答案就隻能是“什麼都沒做”。
同理,聞永新為何會出局,正是因為他異常活躍,不斷乾預木馬項目的運轉。
直到這一刻,陳潔才終於抓住了木馬遊戲的核心玩法。
3名店員、8名遊客,其中8名遊客會遇難,完全是起到一個震懾、恐嚇的作用。
鬼物用他們的死亡刺激,來不斷激怒、倒逼店員們產生自我危機,從而生出抗拒、反抗的行為。
而隻要反抗,那就是死路。
陳潔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季禮的身上移到了聞永新那邊,心頭湧現出一片悲涼。
在這短短的四分多鐘裡,她與他絞儘腦汁地計算、拚儘全力地試探,最終的結果是一敗塗地。
誰能夠想到,在如此緊張、凶險的遊戲裡,保持自我、巋然不動才是唯一生路?
誰又能想到,曾經被他們視為含糊不清、用意不明的“坐滿5分鐘”,竟然是反套路的明牌生路?
最起碼,她和聞永新都沒有想到。
陳潔的目光又落回到了季禮的身上,這一眼中包含了敬佩與恨念。
她敬的是季禮能夠從一開始穩到現在,從來不漏聲色。
她恨的是季禮明明意識到這條生路後,還在用她與聞永新去試探其餘生路猜想,從而導致無力回天的局麵。
陳潔死定了。
她的動作不比聞永新少,甚至還要更多、更激烈,現在沒有結束,或許僅僅隻是時間上的幸運。
鋼琴曲又從四麵八方襲來,溫柔平和的音樂不是撫平臨死前瘋狂的良藥,它們隻是催化物。
五分鐘的時間,終於要到了。
這塊場地的布置,還是那麼美好與溫馨,卻與那些遍地不堪入目的汙濁之物,形成了更加刺眼的荒誕場景。
陳潔瞥了一眼5號馬上不自知的青年,一眼望去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癡,但接著她又自嘲一笑。
“他是,我也是。”
想罷,她脫掉了汙濁的外套,穿著單薄的紅裙,跳下馬去。
末尾的鋼琴曲,悠揚而又暖心,如那山間的黃昏,撫照人心。
季禮艱難地從1號馬躍下,俯身撿起了場邊放置的拐杖,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朝著出口走去。
背靠一片餘暉與長夜交織的璀璨,和那七七八八的殘肢斷臂。
耳旁好似又回蕩起了陳潔與聞永新的死前說的每一句不甘,他的心頭卻沒有半分波瀾。
季禮走時,一如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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