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跑?”陳伶反問。
陳宴一愣,撓頭想了半天,欲言又止。
“再說了,就算跑,我們能跑到哪去?”陳伶無奈說道,“極光界域就這麼大,一城七區,一般人肯定進不去極光城,其他七大區之間,二區和三區又被封死了……”
“那要不我們就找個山溝溝躲著?”
“躲著也沒用,他們遲早會找上來的,不能一味的退縮。”陳伶含糊的反駁了一下。
其實陳伶自己心裡也是想找個地方躲著,但他做不到啊!
雖然他現在重新奪回了“舞台”,但觀眾期待值還卡在20,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提高一下觀眾的期待,那他又要被篡奪身體,變成怪物。
陳宴隱約覺得邏輯上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既然哥哥說不能躲著,一定有他的道理。
“阿宴。”
“嗯?”
“你不怕我嗎?”黑暗中,陳伶回頭看向他,“你應該看到,我剛才……變成了怪物。”
陳宴低著頭,沉默許久,
“哥,變成怪物也沒什麼的,隻要……你還是你。”
“你怎麼知道我還是我?”
“就是感覺……”
陳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黑暗中,少年的神情模糊不清。
“話說,你的身體怎麼樣了?”他問,“一般做完心臟移植手術,不都得休養很長一段時間嗎?你就這麼在外麵跑沒問題嗎?”
“那個醫生好像很厲害,我恢複的很快。”
“哦……”
陳伶突然想到,這個世界似乎是有超凡力量的,否則這個世界連電都沒有,根本做不了心臟移植這種手術……也許也有快速恢複的方法?
陳伶目光落在他平滑的脖頸,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送你的平安符呢?就是你平時掛脖子上那個。”
陳宴一愣,伸手摸了把胸口,發現那裡空空蕩蕩。
“不知道……可能是跑回來的時候跑掉了。”
“……沒事,回去我再給你做一個。”
“嗯。”陳宴再度開口,“哥……你真的不洗一下嗎?你這樣子走到大街上,會把人給嚇壞的。”
陳伶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把脖子,滑滑膩膩,已經粘了一手血。
說來也奇怪,從紅紙怪物體內出來後,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恢複的異常快速,短短半個小時,血肉就已經連上了大半,不過看起來還是猩紅一片,整個人像是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無奈之下,陳伶隻能找了條附近的溪流,隨手脫下大紅戲袍,開始清洗身上的血跡。
“哥,有個事情我剛才就想問了……”陳宴疑惑開口,
“你為什麼穿著我的戲袍?”
“我……不知道。”
陳伶茫然的看著身上這件袍子……他記得自己被斧頭砍死的時候,身上並沒有穿這個東西。
仔細想來,自己那晚回家的時候,身上也披著這件大紅戲袍,從陳壇和李秀春的言語來看,這似乎是他們當時謀殺自己之後,隨手用來裹屍體的衣服。
可為什麼這次他們沒給自己穿,戲袍又自己回到他身上了?
陳伶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自從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怪事越來越多……
他本想將這件不吉利的戲袍燒了,但看到一旁陳宴可憐巴巴的目光,還是歎了口氣,默默的連著戲袍一起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