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膛發出一聲輕響,但槍中,並沒有子彈。
席仁傑緩緩放下槍,看向昏睡陳伶的目光中,浮現出一抹複雜。
“我不知道為什麼極光城說你是異端,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殺你,但你畢竟與我並肩作戰過,為三區拚過命……這一槍過後,你已經死了,戰死在了與災厄廝殺的戰場上。”
“我要走了,祝你好運……如果你能從災厄手中活下來的話。”
話音落下,他邁步走過陳伶的身邊,徑直推開總部的後門,消失在濃霧之中。
死寂的大廳內,陳伶冰冷的雙眸緩緩睜開。
他看了眼地上那一灘被倒下的酒水,目光轉向席仁傑離開的方向,陷入沉思……
自從進入總部後,陳伶便一直用秘瞳觀察著席仁傑的微表情與一舉一動,他發現席仁傑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結合突然增長的觀眾期待值,陳伶自然察覺到不對,用戲法偽裝了自己傾倒的酒水後,順勢裝成昏迷倒在椅子上。
他不知道席仁傑在自己酒杯中下了什麼,但倒下肯定沒錯,就算真是自己誤會了,也可以說自己實在不勝酒力,一口就倒。
隻有這樣,他才能試探出席仁傑的目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席仁傑並沒有殺他,席仁傑做這一切與其說是針對他,不如說是在給自己一個“結果”。
當然,其實對席仁傑而言,親不親手殺了陳伶其實並不重要,就算他不動手,陳伶也沒法在這次災厄襲擊中活下來,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極光城認為我是異端……想殺我?”陳伶眼眸中是深深的不解,“怎麼會這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陳伶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他隻能歎了口氣,起身向外走去。
聽剛才席仁傑的意思,極光城已經聯係上他,並且允諾他進入極光城……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陳伶喃喃自語。
……
“傑哥!”
席仁傑剛走出後門沒多久,譚明就迅速趕了過來。
譚明聞到席仁傑身上的酒氣,微微一怔,再抬起頭就看到滿臉醉意的麵龐,當即問道,“傑哥……你真把陳伶殺了?”
“嗯。”席仁傑點點頭,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名單上的那些人怎麼樣了?”
“我已經通知他們了,他們要各自回去收拾行李,等到車站集合。”
席仁傑腳步一頓,醉酒的眼眸中浮現出怒意,
“收拾行李??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行李?他們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形勢?!”
“我跟他們說了,可他們也是好不容易攢出一些家當,覺得就這麼跟三區埋在灰界實在可惜,畢竟進了極光城,他們也是要生活的……不過我下了死命令,十五分鐘內,所有人必須到車站,現在應該就剩五六分鐘,等咱們到那,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時間上其實沒多少影響……”譚明連忙解釋道。
“這是時間的事嗎?!”席仁傑瞪著譚明,憋了許久,才狠狠罵出四個字,
“一群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