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怎麼偏偏在法庭門口碰到那家夥。”卓樹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後怕的開口,“還好我走的快,差點又被追上了……”
他平複了一下心緒,正欲直接回家,抬頭看到巷道儘頭那在寒風中飛舞的棕色大衣,邁出的腳步猛地僵硬在地!
他瞪大眼睛,宛若見鬼一般,“你你你……”
下一刻,他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隻有力的手掌已經扼住他的咽喉,將他整個人如雞仔般抵在牆麵,發出一陣沉悶聲響!
“我應該跟你說過。”
陳伶雙眸微眯,一股冰寒至極的殺意在寒風中擴散,“這次你要是還敢動歪心思……我會殺了你。”
“你覺得,我隻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在陳伶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似乎要將卓樹清的脖頸硬生生捏碎,在那雙狼眸般的目光注視下,卓樹清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做!!”卓樹清臉色煞白的開口,“他們是叫我去做假新聞來著……但這次,這次我真的沒打算做!我的相機裡一張照片都沒拍,本上也一句話都沒記……我聽勸了,真的!!你不能殺我!”
聽到這,陳伶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詫異,他將卓樹清脖子上的相機一把扯下,開始查看膠卷。
膠卷確實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卓樹清隨身帶的本子上,也是空白一新……看來這次,卓樹清真的被陳伶嚇怕了,即便已經被請到了現場,硬是沒敢做假新聞,而是在那裡鵪鶉般老老實實從頭坐到尾。
陳伶注視卓樹清許久,右手鬆開了他的脖子,後者頓時踉蹌的坐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
“很好,你保住了自己的小命。”陳伶緩緩開口。
卓樹清驚恐的看了陳伶一眼,剛才他真的感覺到了陳伶身上散發出的殺意……如果自己當時真的記錄了什麼,這家夥估計真的會殺了自己!
死裡逃生的卓樹清顫抖著問道,“那,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不急。”
陳伶隨手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丟在卓樹清麵前,
“把這次跟你一樣被賄賂,參與法庭旁聽的幾個記者都寫下來,包括他們的名字還有所屬媒體。”
卓樹清愣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這你不用管,怎麼?你不寫?”
“寫寫寫!”
卓樹清毫不猶豫的提筆書寫起來,將今天所有“同夥”全數供出,與此同時,陳伶再度開口
“聘請你們的,是什麼人?”
“是審判法庭的檢察官,方立昌。”
“他有說怎麼跟你們聯係嗎?”
“那倒沒有……他就說讓我們發新聞,然後就待在梅麗酒店彆亂跑,說是會有酒宴什麼的……應該是怕執法者報複我們。”卓樹清緊接著說道,“不過,我已經沒打算摻和這件事了,我就想回家……”
梅麗酒店……陳伶將這個地址記下,隨後拿回卓樹清的那張名單,目光在上麵輕輕一掃。
“你走吧。”陳伶淡淡開口。
聽到這三個字,卓樹清如蒙大赦,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跑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麼,默默回頭把自己地上的潮牌斜挎包和相機揣在懷裡,掉頭狂奔。
陳伶將名單折疊好收入口袋,回頭看了眼審判法庭的方向,目光冰冷無比。
“這出栽贓的戲碼倒是玩的不賴……你們既然想演,我就陪你們演到底。”
陳伶收回目光,雙手插入口袋,棕色的大衣在寒風中逐漸消失在巷道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