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將傾,我屹立於文明廢墟陳伶韓蒙!
“是誰在唱戲?”
“我看報紙上,不是隻請了一位唱戲的名角嗎?怎麼最後還有個戲曲?”
“你們還彆說……這個人的聲音好好聽,跟剛才那個老頭完全不一樣誒。”
“這簡直是天差地彆好吧?”
“沒有伴奏,純靠清唱能有這個水準……主城裡應該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可惡,為什麼看不見裡麵?好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唱出這種聲音……感覺他的年紀應該不大。”
“……”
從莊園內傳來的戲聲,讓本欲離開的眾人不自覺的停下腳步,他們望著蒙蒙水汽縈繞的莊園,一時間似乎忘了自己還在淋雨。
這一刻,世界上仿佛隻剩戲腔悠揚。
……
“林兄……你還說你不會唱戲?”
走廊的陰影中,李青山望著台上那一抹紅影,眼眸中浮現出震驚。
即便是從小接觸戲曲的李青山,此刻都被陳伶的唱聲所震撼,他聽了多麼多首戲曲,幾乎可以確定,沒有任何一位在世的“旦角”,能夠唱的比陳伶更好!
“要是周兄他們也在就好了……要是他們聽到林兄的這出戲,應該也會對戲道重新充滿信心吧?”
李青山想起了曾於自己同甘共苦的幾位戲子,至今還被北鬥財團的合同壓的喘不過氣來,長歎一口氣。
他默默的低頭祈禱,祈禱一切能夠如陳伶所願的進行,銷毀那些不平的條約,還所有人一個自由。
戲台上,陳伶餘光中映照著李青山的身影,在雨中繼續悠揚唱道
“世上何嘗儘富豪。
也有饑寒悲懷抱,
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轎內的人兒彈彆調,
必有隱情在心潮……”
……
吱嘎——吱嘎……
陣陣清脆的聲響從血紅色的繭球中響起,死寂的辦公室內,重七死死盯著那將穆春生包裹其中的繭球,緊張到幾乎窒息。
繭球前方,身披黑袍到六爪和斐迦,嘴角同時勾起一抹笑意。
“成功了……”
哢噠!
隨著最後一聲輕響傳出,一雙白皙到沒有一絲瑕疵的手臂,從血色繭球中破出!
緊接著,那雙手抓住兩側的繭球,用力一撕,血色的碎片紛紛揚揚的從辦公室間落下,一具嶄新的身軀從中緩步走出……
他赤身跨過那具僅剩骨骸的屍體,腳掌沾著血跡一步步踏在地麵,赤身在緊閉的窗簾前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自己稚嫩的雙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好了……我真的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久病之人拋棄了支撐他半輩子的拐杖,於其屍骸中獲得新生……他的狂笑不止,他的渴望好似燎原之火,生生不息。
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在窗上,隱約的戲腔從外傳來
“耳聽得悲聲慘心中如搗,
同遇人為什麼這樣嚎啕?
莫不是夫郎醜難諧女貌?
莫不是強婚配鴉占鸞巢……”
……
“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