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問向春花道“二姐，說實話，你當年為了姐夫遠嫁到那個小山村裡。如今的日子過得可好？姐夫和婆婆對你好嗎？”
向春花笑道“你姐夫對我很好，我婆婆也是個性子軟的人。對我挺好的，隻是我們家裡的情況有些複雜。你姐夫家裡兄弟姐妹太多了。除了三個出嫁的姐姐，家裡還有四兄弟。你姐夫行三，家裡又窮。四兄弟住在幾間破房子裡，這難免會有些摩擦。”
“分家了嗎？”
“就是沒有分，所以這矛盾才多啊！乾活的時候，都怕出力。吃飯的時候都嫌分少了。這樣的日子看著就挺讓人頭大的，更彆說還要跟他們一起過日子了。特彆是他大嫂，簡單是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他大哥在外麵賺的錢，她們自己偷偷把大頭給留下了，交到公中的隻是一小部分。四兄弟，就屬他們交的錢最少。年前一直在家裡鬨，說過完年要送他兒子去學堂。可他那個兒子也是被她慣得不成樣了。一看就不是那塊讀書的料。
我公公的意思，想送二房的兒子去學堂。她大嫂就整天在家裡指桑罵槐的。還鬨著要分家，這個年也過得不安生。
我是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家排第三，孩子還小，我兒子也比二房的小。即使要上學堂，怎麼著也排不到我們家裡來，我也懶得理這事，就讓他們鬨去。”
向南聽到這裡，想到這個二姐小時候經常了為幫她，跟村裡的男孩子打架。那時候的二姐還挺虎的。如今，也被生活磨得沒了棱角。
“二姐，那你想分家嗎？”
“我當然想分了，我還想搬離那個家。可這也不是我說了就能算的事。”
向春紅道“大房鬨分家不是鬨了很多年了嗎？你公公還不同意嗎？”
“公公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氣得砸了個凳子。”
向春紅道“老大家若是這次鬨得厲害些，搞不好真能把家給分了。”
“那個家太窮了。即使分家了，我們也分不到什麼東西。幾間破房子，我們如今一家四口擠在一個房間裡住著。兩個孩子是對龍鳳胎，都四歲了還跟我們住在一個房間裡。
隻是在我們的床旁邊，用兩塊木板搭了個小床，讓兩個孩子擠在一起。其實，我不怕過窮日子，我怕過這種不安生的日子。他們家裡三天兩頭雞飛狗跳的。我如今確實很後悔嫁到他們家了。
當家的整日在外麵累得像條狗，賺的錢要交到公中，我們自己留下的隻是一小部分。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們成親這麼多年了，手裡一點積蓄都沒有。孩子過年都沒錢置辦新衣。這樣的日子是過得一點盼頭都沒有。”
向南又道“二姐，你們那裡的山路能通馬車嗎？”
“雖然都是彎彎繞繞的山路，可馬車還是能走的。不過，整個村裡也隻有村長家有一輛牛車。還沒有馬車呢！”
“大姐，二姐，其實我之前就有個想法。你們兩家附近都有山。我們這山裡其實有很多寶貝。就比如竹筍，馬齒莧，蕨菜。這些常見的野菜，我們都可以加工出來售賣。
我夫君如今就是在做這些生意。去年，我爹就是在村子裡收這些。再由我夫君的商隊運到外地去賣。咱們村裡的人去年下半年，光是采挖這些山貨，一家都賺了十兩銀子左右了。
不知你們有沒有這個想法，在你們自己的村子裡收這些山貨。送到我們這裡來。我家裡養了馬，可以賒一匹馬給你們用先著。你們自己回去做個車架。待賺到錢了，再付馬錢給我就成。”
向春紅和向春花聽完後，都止住了腳步。
向春紅驚訝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向春花先開口了。“二妹，這樣真的可以嗎？之前我就聽爹和大哥說了你們去年收山貨的事情。
隻要能賺錢，收山貨這事我當家的做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他這人能吃苦也有腦子，算賬也不在話下。隻是，賒馬給我們的事情，妹夫會不會有意見？”
“兩位姐姐放心！這事即使我不提，夫君也會主動提出來的。去年，給我爹、大伯、我姐和兩個舅舅家送一頭牛和一匹馬的事情就是夫君提出來的。”
“妹夫怎麼這麼好？南兒，你可真有福氣，能遇到這麼有能力還這麼好的夫君。”
向春紅這會也找回了聲音，她一開口，還能聽出激動的顫抖。“二妹，說實話，我這次來也是想問一下你，我們自己采挖的山貨你們收不收？我剛才和你二姐還商量著一會去給二叔拜年時，順便問一下二叔這事的。”
“收，當然收！村民們的山貨都收，沒道理自家人的不收。大姐，二姐，你們回去就跟姐夫商量一下。這事你們若是願意做，回去的時候，就牽著馬回去。收到的山貨，路程遠的話，兩天送一次也行。
我還有一個想法。既然我們都是自家人，我做泡菜的手藝也可以教給你們。有些山貨可以加工成泡菜再送過來，會方便很多。大伯母和兩位嫂子我也教了幾種泡菜的做法。
她們三個人每個月做泡菜的收入一人都不低於二兩銀子。若是大批量的做，這收入隻會更高。”
向春紅和向春花其實對這些信息還是有所了解的。這次回來，向大良兩口子也有了想要幫扶這兩個女兒一把的意思。兩家的家境都不好，他們如今也了解向南和蕭逸銘的性格。
知道他們兩人對自家人也是相當維護的。這次跟兩個女兒和女婿說這些事情，也是想要征求一下他們自己的意見。若是他們自己願意吃這個苦做這事，他們原本是打算兩個女兒家采挖的山貨。
讓向大良或是兩個兒子用馬車去拉過來幫他們賣給向大柱。但這事，他們還是會事先跟向南和蕭逸銘打聲招呼的。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個生意真正的幕後老板是向南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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