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反手背著綁的死緊,肩膀到胳膊的地方,纏了三四圈繩子,束縛的牢牢的。
但幸好盔甲光滑,現在雖然解不開,但比起達裡爾,莉亞總歸還是有些縫隙的,她像隻蛆一樣拉著繩子緩緩的往上麵扭。
達裡爾也在拚命低頭去夠腰間的匕首,實在夠不到乾脆去咬莉亞肩膀處的盔甲。
上身的盔甲,肩膀和胸甲是扣在一起的,除非摁進去然後往後拉,光咬可能沒辦法打開。
但現在這個時候,生死存亡之際,不管是什麼招總歸得試試,咬盔甲總比咬繩子容易多了。
莉亞往樹上磕了兩下,努力的把肩胛上的扣往壞裡磕。
達裡爾臉因為用力漲的通紅,伸長脖子一口咬住肩甲往後扯,發出輕微的哢噠聲,肩甲掉了一塊,身上的束縛立馬變鬆了些。
莉亞連忙把繩子往脖子上蹭,達裡爾也配合的咬住繩子。
鬆了一圈的感覺大不一樣,隻一圈活動空間都變大了不少,莉亞伸出腳一把勾住匕首踢到腳下,努力的蹲下去用手指去勾,用腳摁著匕首從樹上往上滑。
再三努力下,她的兩個指尖終於夠到了匕首柄。
拿到匕首後,劇烈跳動的心臟仿佛才落回原地,握緊匕首來回劃著手上的繩子,匕首開了刃鋒利無比,三兩下就割開了手腕上的繩子。
她趕緊又去割達裡爾身上的,手因為脫力有些抖,差點給達裡爾劃了個口子。
她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們在哪裡嗎?”
達裡爾接過匕首左右警惕的看了看:“先藏起來,跑的話目標太大。”
莉亞盯著地上男人的屍體,從後腰拔出匕首深吸了口氣,瞄準眼窩用力捅了下去。
不能在這麼廢了,靠著他們來救,必須要趕緊適應這個世界。
匕首捅進眼珠用力插到最底,一股鮮血噗嗤一聲,從眼球邊冒了出來,粘膩濕滑的落在手上。
莉亞沒有閉眼,扶著樹支起身子:“不好跑,弄副麵具,我們混進去。”
跑的話他們會追,藏在喪屍群裡,如果阿爾法死了,那他們必定要去聯邦報仇,如果阿爾法沒死,那就更不能跑了,現在已經完全惹怒了她,局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能懦弱,最起碼彆讓彆人看出你懦弱。
莉亞飛快的扯下身上的盔甲,把襪子和鞋坐在地上穿了回去,又抄起泥土和男人腦袋底下的鮮血,在腳上褲子上,身上塗了一層。
“嗯。”
達裡爾不用塗,他光站在這裡,就比低語者更像是低語者,他也蹲下身子,在男人身上翻找了一圈,掏出掛在腰間的儲物袋,扯出一張屍皮遞給莉亞。
生死存亡之際,莉亞卻感覺不到惡心,白天看一眼就想嘔吐,但剛剛自己親手把匕首捅進死人的腦袋裡,卻沒有什麼感受。
看來這種最基礎的生理反應,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
莉亞帶上麵具,跟在悄聲潛入樹林的達裡爾身後,緊握著匕首。
她做好了親手殺人的準備。
達裡爾給她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前麵的靠在樹下的男人。
莉亞手裡出了一層汗,輕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