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達裡爾幾乎沒有回頭,隻是剛剛還緊緊牽著她的手指有點不自然的蜷縮,前麵的拐彎過去之後就屬於內城了,人會很多。
她看上去並不在意被牽著手招搖過市,側著頭隨意的看著腳下的路,煙霧從臉邊聚集又飄散:“也沒有彆的地方去吧,直到現在為止,除了醫院,就是州長辦公室。”
達裡爾腳步停了一秒,突然轉了個彎:“哦。”
選擇權交給達裡爾吧,回去倒也可以,但如果他想聊聊,或者想解決什麼問題的話,那今天正好有空。
回醫院休息也沒問題,進可攻退可守,很完美。
達裡爾腳步沒停,帶著她往前走,對彆人看過來的視線有些不自然。
現在這個樣子,很像一對普通的情侶。
但隻有當事人才清楚,她不普通,也不是情侶。
心裡有點奇怪的苦澀。
但她一直是這樣,表麵上看非常相信彆人,剛剛在屋裡的時候如魚得水,雖然失憶了,但是依然討人喜歡。
剛剛好從不過火的玩笑,熟稔的調侃,拋給彆人的話題也都舒適。
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才能感覺到她那種殘忍的漫不經心,把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即使靠的再近。
要覺得慶幸嗎?
達裡爾側頭去看她,她被煙熏的閉著一隻眼,另一隻眼睛半眯著,壓根看不到地上的路,但走的卻是坦坦蕩蕩,毫不猶豫,讓人注意不到她的窘境。
不像兔子,做什麼事都毫不費力的樣子,永遠自信的昂著頭,倒像是一種驕傲的鳥。
他停下腳步,依舊沒放開手,轉身看著她眯著眼睛疑問的表情,伸出另一隻手從她嘴裡拿過煙:“你都快把自己熏死了。”
莉亞毫不在意的模樣,轉頭看了看四周:“這什麼地方?”
表現的毫不費力,但其實相當警惕。
達裡爾拈著那支煙:“你擔心?那為什麼要跟過來?”
交握的手被舉起來在眼前晃了晃,她哼了聲:“舍不得放手唄,還能是什麼?”
“s,就彆說這種話了。”
他眼神總是帶著點安靜的探究,說話是一向的毫不留情。
“莉亞,想知道之前的你是什麼樣子嗎?”
也沒那麼想知道,肯定和現在的自己大差不差,要不然也不會瞞了這麼久,莉亞配合的點頭:“什麼樣子?”
他鬆開交握的手指,抬腳往前走,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在乎身後的人會不會跟上來。
“如果想讓我誇你的話,那還是彆聽了吧,你很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謊話連篇的騙子,從不真誠對人的混蛋。”
女人不壞,那還得了。
莉亞笑了聲:“就沒有什麼優點嗎?比如說讓你不會拋下我一個人走的那種優點?”
他用喉嚨哼了聲:“對了,油嘴滑舌。”
兩個人一前一後,語言雖然在交鋒,氣氛卻奇怪的和諧。
“我們倆遇見了什麼呢?無意冒犯,你的言語和你的行為有些不符合?”
達裡爾拉開卷簾門,隨手指了個凳子,轉身進屋拿了罐啤酒,他靠在對麵的沙發上,躺的四仰八叉,一副小混混模樣。
“遇見了很多事,你是個不錯的朋友,講義氣又討人喜歡,刻意的討人喜歡。”
他把刻意這個單詞咬的很重。
打破和諧的氣氛是莉亞的習慣,她今天來不是來聽這些人身攻擊的。
“哦?你看起來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