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一切仿佛步入正軌,莉亞又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名字。
就過了短短一天時間,她的名字幾乎響徹聯邦,報紙上,教會裡,還有來來往往的人們口中。
大家遮遮掩掩的小聲議論,但所有人都議論的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便顯得有些可笑的欲蓋彌彰起來。
背著弩走在街上的達裡爾,看上去分外突兀,他皺了皺眉,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件事,必定是莉亞的手筆。
“可真是大忙人。”
他嗤笑一聲,聽上去無端有些諷刺。
晨光正好,天邊的雲朵染著暖橘黃,無差彆照射的陽光,但可能是秋天已經到了的原因,身體並不覺得暖和,裸露在外的指節和臉冰涼一片。
他並沒有再多想,抬手推開了麵前的門,咯吱一聲,聲音驚動了對麵的警官,瑞克抬起頭,朝他擠出一個還算友好的笑容。
門哢嚓一聲合上,莉亞已經換上了一套淡藍色的病號服,她看上去有些滿不在乎,又有些奇怪痞氣,舉起手拍了拍:“來吧,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詹納博士:“”
他咳了一聲:“嬌花,躺上去。”
莉亞露了個難以言喻的表情:“這台詞太奇怪了。”
又是一輪實驗,抽血觀測,來來往往的護士和醫生,眼前被深深淺淺的白色覆蓋,莉亞乾脆閉上眼。
警官有些克製的閉了閉眼睛:“嗯,我不讚同你出門,莉亞之所以叫尼根去,隻是因為在她心裡,尼根是個損耗品,但你去,安全誰來負責?而且她那兩個辦法聽起來不是很靠譜,”
達裡爾斜斜的依在桌子邊,等待他把一長串話絮絮叨叨完,才抬起頭:“她說了讓我去,我答應了。”
“你們昨晚見麵了?她還說什麼了?”
瑞克話一出口,達裡爾的眼神就幽深的掃了過來,瑞克被他看了一眼,臉感覺騰時燒了起來。
他彆開視線:“我總覺得她不會這樣做,說不定她的目的是叫你盯著尼根,而並不是解決收割者,你說呢?”
昨晚有很多事都模糊,達裡爾那時心不在焉,莉亞也遮遮掩掩,他皺了皺眉,帶了點沉思的表情:“嗯,很有可能。”
瑞克歎了口氣:“不知道會不會有通知,最近見她一麵很難。”
昨晚剛剛拒絕了莉亞的達裡爾抱起了胳膊,假裝沒聽懂他話裡的酸味:“哦。”
通知果然來了,小隊名單,物資,以及人物,白紙黑字的公事公辦,看不出一絲昨晚的旖旎,連達裡爾都有些輕微的恍惚,懷疑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瑞克很了解她,幾乎把她的目的猜的八九不離十,連通知這件事都想到了,這兩人在某些時刻,有點奇妙的默契。
兩個人相顧無言,一人拿著一張單子翻了翻。
破天荒的,是達裡爾先開口了。
“今天的事,你之前知道嗎?”
瑞克也了然,聯邦一夜之間,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沒有她的授意,報紙是發不出來的:“不知道,但是是她的手筆。”
“她想乾什麼?”
達裡爾把手上的單子隨手扔回桌上,抬眼看向一臉思索的瑞克,聲音暗含譏諷的味道:“畢竟,你們倆看上去共用一個大腦。”
瑞克笑了笑,笑容是一貫的沉穩風格:“就當你是誇獎了。”
達裡爾很低的哼了聲,擺弄起了桌上的鋼筆。
瑞克皺著眉頭看著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加百列,前幾天她問過加百列,昨天的禮拜上,加百列提了她,莉亞和他應該聯係過。”
達裡爾突然發現,有些人的時間仿佛和彆人不同步,他指了指外麵:“我能問出來。”
“你還是最好彆問。”
瑞克看了他一眼,停頓了一下才開口:“你很好奇?”
達裡爾不置可否的偏了偏頭,連哼也沒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