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覺醒後[七零]!
寧香做著繡活聽繡娘們講各家的八卦,講著講著她們忽又扯到了林家身上,然後有個繡娘清清嗓子,突然軟聲嗲氣問寧香“阿香,聽說你和建東去蘇城啦?”
這事本來就不是偷偷摸摸做的,真要怕彆人知道說閒話,當時寧香就不去找許耀山開介紹信了。所以被問到這個問題,她也沒有局促回避,直接回答道“是的。”
寧香自己說話很大方,其他人從來也沒有把這事往齷齪了想,所以也是大大方方的,繼續問寧香“那你和建東……你們倆……”
反正都是單身的人,就算真在一起搞對象也是正常的事情,又不犯法。隻不過就是寧香二婚,而林建東是頭婚,所以如果是真的,那就又有家長裡短可說了。
不說彆的,那首先就要猜林家父母會是什麼反應?他們答不答應?
寧香知道她們問的是什麼意思,也沒有覺得被冒犯,隻笑一下道“我們兩個什麼也沒有,就是普通朋友,同誌關係,作伴去蘇城買點東西而已。”
聽她很淡定坦誠地這麼說,人家倒也沒有覺得不可信。其實就算私下裡說閒話,她們懷疑的也是,兩個人是不是在談戀愛搞對象,沒有懷疑彆的。
林建東人品擺在那,他不可能不以結婚為目的和人亂搞,不管是頭婚的還是二婚的。
既然寧香說明白了他倆沒有搞對象,那應該差不多就是普通關係了。
林建東那人本來就熱心腸,看寧香一個人離婚後日子難過,沒事幫襯她一把也是正常的事。不說寧香,其實就是王麗珍,他平時多少也是有會關照的。
這話說到這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就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人家也就沒再繼續往下問。
而寧香和林建東一起去蘇城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林家人的耳朵裡。為了這個事情,林母陳春華特意叫家中老四林建平,喊他三哥晚上回家吃飯。
傍晚林建東準時回家,力所能及幫忙做點家務事,等到家裡的人都回來了,一家人在飯桌邊人擠人地坐下來吃晚飯。
也不過就吃了幾筷子,陳春華就沒忍住看著林建東問了句“建東,我聽人說幾天前,你和阿香搖船去蘇城了?”
林建東聽到這話也沒意外驚訝,很淡定點一下頭,“嗯,我去給生產隊置辦點機械,阿香去買點書,剛好搭伴一起過去的。”
陳春華倒是委婉,憋了半天又問“那你和她……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林建東抬頭看向陳春華,再看向其他同樣滿眼好奇並繃起麵色的人,然後忽笑了一下。
陳春華不懂,“你笑個什麼?”
林建東夾一塊鹹菜疙瘩放嘴裡,還是笑著,出聲問“你們覺得呢?”
陳春華眼睛微微一瞪,“那你覺得我們覺得呢?”除了問那層關係,還能問什麼?
林建東捏著筷子細嚼嘴裡的飯和鹹菜,咽下去了又說“我這麼跟你們說一下,你們再來重新看這個事。阿香是自己要和江見海離婚的,為什麼,因為婚後的日子她過得太累,實在不想過了。江見海是什麼家庭,他又有工作又有錢,家裡也就一個老娘和三個孩子,加上阿香平時也不過就五口人。阿香連江見海家的日子都不想過,難道會想過我們家的日子?”
說著他用疑問的目光掃一下家中眾人,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繼續說“我們家多少口人,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大侄子大侄女,還有我的親弟弟老四,差不多也能娶媳婦了,又窮又蓋不起房子,睡覺都擠得快要沒地方了……”
林建東話還沒說完,陳春華忽斥一下打斷了他。陳春華拿眼斜他,沒好氣道“俗話說,娘不嫌兒醜狗不嫌家貧,有你這麼說自己家的嗎?”
林建東很坦然,“我說的是實話呀,所以你們彆往那不可能的事上想,更彆琢磨不該琢磨的事,我眼下還不想結婚。”
說到這裡,桌子上誰都聽出來了,人家寧香根本不可能會想嫁給他家。之前也有不少二婚男找媒婆上門說媒,她都給攆走了,有的還說了難聽話。
寧香不是被婆家嫌棄給攆出來不要的,是她自己要離這個婚的,現在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再嫁人的打算。這麼仔細一捋下來,那這還有什麼好覺得的?
現在這又不是封建社會,男女在一起單獨說點話都要該死,兩人作伴去蘇城買個東西而已,隻要是光明正大的,那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不說寧香了,陳春華端著碗又瞪林建東兩眼,說他“大小連個乾部都算不上,一天到晚儘忙彆人家的事,真把自己當雷鋒了?你有這些心思,也忙忙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說說你都多大了,這幾年沒少給你說對象,人家姑娘都沒意見,就你毛病多,一個看不上。眼下還不想結婚,什麼時候想結?”
兩個大哥和嫂子在後麵一人一句附和
“確實不小了。”
“趕緊娶個媳婦讓爹娘安心。”
“再拖下去年齡上來了,可就真不好找了。”
“結完就該老四了。”
林建東吃著飯長歎一口氣,“一回家就這些話,這樣以後我也不敢回來了。繼承香火的事有大哥二哥和四弟你們三個就夠了,缺我一個也沒什麼吧。”
林父聽到這話也覺得混賬,衝著林建東兩眼一瞪,“娶不上媳婦,打一輩子光棍,叫人罵死你,我和你娘也沒臉出去見人!咱家再窮,也沒到說不上媳婦的地步!”
林建東實在不想和那麼多張嘴掰扯這種事,一人一句就夠他受的了,所以他大口刨飯,快速把碗裡的飯吃完,就趕緊起身說有事躲回飼養室去了。
陳春華看他這樣更加生氣,捏緊了筷子轉頭對林父說“我是真搞不懂的,這麼大人不想娶媳婦,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