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覺醒後[七零]!
飄起來的感覺並不差,像躺在雲頭上麵,到處都是一片馨香柔軟。閉眼睡著入了夢,夢裡的場景也是這般,在藍天白雲之間翱翔,自由愜意無拘無束。
第二天其他人都起來得很早,有工作的去上班,沒工作的自然是回家去。寧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拿起手表一看,都十點多鐘了。
她著急地剛要起來去洗漱,王麗珍恰好開了門從外麵回來。寧香伸頭看到她進房間,連忙就問“阿婆,怎麼不叫我呀?其他人呢?”
王麗珍慢悠悠地進來,笑著道“不用著急啦,其他人都被建東安排送走了。縣長鎮長什麼的,還有建東他們那一家子,一早就都走了。”
聽到這話,寧香微微鬆了一口氣,抬手把頭發往後撩一下。她昨晚喝了不少些的酒,現在剛醒還是有些懵的,片刻又醒神一樣,看著王麗珍問“林建東呢?”
王麗珍過來小桌子邊坐下,“他一早就去店裡了啊。”
什麼都妥當,這還真是沒什麼可急的,寧香因為睡懵了而微微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全鬆了下來,軟了身子在床邊坐下來說“好久沒睡得這麼死過了。”
王麗珍還是笑著,“一天天忙得停不下來,好容易好好睡上一回,看你睡得這樣沉,所以就沒叫你起來。趕緊去洗漱一把過來吃早飯吧,這是早上我去那個飯堂裡吃飯,特意給你帶了一些。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這個飯店漂亮的嘞……”
寧香聽著王麗珍說飯店裡漂亮的風景,自己起身去洗漱。洗漱好換好衣服紮好頭發,她到桌子邊坐下,一邊吃飯一邊又和王麗珍多聊了聊這個飯店。
飯店不是家,吃完早飯當然沒有再多留,寧香帶著王麗珍坐車回家去。到家差不多已經是中午了,兩人又淘米洗菜,開始聊著天做午飯。
寧香因為剛吃過早飯不久,所以午飯就稍微吃了幾口。做好飯以後她拿了一個飯盒,裝了米飯和菜,讓王麗珍在家休息,自己去了店裡麵。
因為是剛開業,林建東早早就過來開門做生意了。有人進門的時候他就忙著招呼客人,跟人介紹他們店裡的繡品,沒人的時候他就看報紙研究雜誌或者出畫稿。
如今社會環境千變萬化,要想跟得上時代變化的每一個腳步,隻能自己不斷去研究。從各種國家領導人的行為,以及新出大小政策中,去預測未來的風向。
寧香拎著飯盒進店的時候,林建東剛剪了報紙上的一篇新聞報道,正認真地往一本已經貼了很多報道的雜誌上粘。看到寧香過來,他順手把雜誌給合起來。
從櫃台後站起來,看著寧香問了句“酒醒了嗎?”
寧香把裝飯盒的袋子放他麵前,自己去一邊的繃架邊坐下來,“醒啦,我和麗珍阿婆在家吃過午飯了,給你帶的飯,你趕緊吃吧。”
本來林建東是打算拿飯盒去附近的小飯館隨便買點吃的的,能吃飽肚子就行。眼下他們正在起步期,以後還有很多要花錢的地方,自然能省就省。
現在寧香給他帶了飯,那他就不用再出去買了。
林建東坐在櫃台邊拿出飯盒筷子吃飯,寧香則把繡布固定在繃架上,開始劈絲做繡活。布置店鋪的時候她就在店裡放了繃架和物料,打算沒事過來做活。
她這樣在店裡做繡活的話,也算是個吸引客人的手段,算是當眾給大家表演繡技了。本來嘛,她自己就是個活招牌,這個店鋪就是靠著她的影響力開起來的。
而店鋪正式開起來以後,每天的生活又慢慢進入另一種模式,原本繃著的神經也便完全放鬆了下來。不再需要上課學習,寧香日常大部分內容就是做刺繡。
還是和以前一樣,先和林建東一起找靈感出畫稿,或者直接在林建東平時畫的畫稿中挑。林建東細化完畫稿以後,寧香再拿去製作底稿做成繡品。
林建東每天的日常就是看報紙看雜誌,招待客人賣東西,偶爾接觸一些外地的客商,便攀著人家聊很多大城市裡麵的事情,尤其工藝品方麵。
他沉得下心耐得住性子,打算先把店鋪經營得穩定下來後,再出門去跑生意。因為跟寧香合作了好幾年原創繡品,他對刺繡裡的門門道道都了解,不必再學。
開店的日子一天天平穩順遂下來,天氣漸暖,三月的風吹在臉上軟得醉人。
王麗珍每天也過得很充實,要麼和鄰裡的老婆子們在一塊,要麼沒事自己出去擺地攤,再要麼也來店裡看一看學一學,想著如果有需要自己也能頂上。
再沒事的時候呢,王麗珍就在家裡做吃的。三月又到了吃青團的時候,她便和鄰裡的幾個老夥伴去找了漿麥草,回來磨糯米粉煮紅豆,哼著小曲蒸青團。
晚上寧香和林建東關了店鋪回到家,一進門就聞到了青團的清香。寧香看到餐桌上那麼多青團,“哇”一聲不多客氣,直接先吃上兩個。
吃青團的時候三個人又坐著聊天,說起這青團都有什麼餡的。像他們自己在家做青團,通常做的都是芝麻或者紅豆的,其他蓮蓉百心什麼的複雜一些不大做。
寧香笑著說“鹹蛋黃肉鬆餡還挺好吃的。”
聽到這話,王麗珍直接瞪起了眼睛來,“鹹蛋黃肉鬆?這是什麼餡?”
寧香咬著紅豆青團眉眼掛笑,“我也是無意中吃過一回。”
王麗珍和林建東可沒吃過這麼稀奇古怪的青團,隻當新鮮事聽了。吃完青團吃完晚飯,三個人要麼有事忙自己的事,要麼還是會在一起聊一聊閒天。
現在不像以前那樣需要擠時間趕時間,寧香白天在店鋪裡做一天刺繡,晚上回來會放鬆休息一下,不會再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因為市麵上沒有其他刺繡品牌店,而且寧香的名氣不同一般,所以寧香閣開業到今天,生意一直都是不錯的。尤其申海離得近,那邊會有人一起結伴過來買繡品。
眼下這個時代,就是不管做什麼生意,隻要敢想敢做搶在彆人前頭,那基本就能做起來,因為市場沒有被開發,可以說誰做這塊大餅的一大半就是誰的。
總之一切都和寧香林建東兩人預期的一樣好,所以現在寧香也沒什麼太大的精神壓力。隻想著好好經營些日子,等有了足夠的基礎和資金,再把店麵往外地開。
今晚三個人在一起講講話熱鬨熱鬨,在王麗珍開始神情疲困的時候,寧香和林建東便讓她回屋睡覺,他們兩人也便分彆回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
王麗珍因為腰不太好不想爬樓,所以就是住在樓下的。林建東搬過來以後,也是住在樓下,每每晚上王麗珍要是有什麼需要的,他還能起來幫一把。
寧香自己一個人住在樓上,樓上除了她的床褥桌櫃寫字台,剩下的幾乎都是物料繡品,繃架畫作底稿還有一些她做的成品半成品,儼然就是個私人工作區。
關了燈躺到床上以後,寧香沒什麼困意,在夜色中眨著眼睛想事情。
店鋪經營以及品牌未來的發展這些,都有林建東計劃把控,生意上的這些事情她倒是不需要操心,而且也操不了這個心,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刺繡上的事情。
她本來擅長的也就是這方麵,所以精力還是都放在這方麵的事情上。她現在的繡功繡技算得上是頂尖的了,但凡出一幅作品,那也都不是一般的價格。
但她並不滿足於此,她還是想要再多琢磨出一些新的可能來。
這種新的可能自然不是指內容上的,內容上的創新她和林建東一直都有在做,她現在思考的是,形式上還有什麼可能,還有哪些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這種東西自然不是隨便想想就能有絕好主意的,就算有了主意那也還得花時間和精力去研究怎麼做。總之不是一個簡單容易的事情,也不必著急。
沒想出什麼東西來,想得眼皮開始發重,寧香也就扯一下被子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仍舊和往日一樣,起床換衣服紮頭發,收拾好了下樓去洗漱坐下來吃早飯。而每天早上她從樓上下來,早飯都是做好的。
王麗珍年紀大起得早,林建東精神好也起早,他們兩人會搭手一起做早飯。一開始寧香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飯後主動要洗碗,但林建東不會讓她洗。
把她拉開的時候嘴裡說的是“繡娘的手可不是用來洗碗的。”
林建東不讓她洗,後來她也就不主動洗了。到現在,她在家幾乎是什麼家務都不做的,拿掃帚掃個地,林建東都會過來接走說“繡娘的手可不是用來掃地的。”
每次林建東這樣搶走她手裡的活,她都會忍不住抿住嘴唇壓一壓嘴角。
在這個世界上,她會懷疑任何一個人對她好的用心,唯獨不會懷疑林建東和王麗珍。她兩輩子在其他人那裡得到的溫暖總和,都沒有這幾年在他們這裡得到的多。
她生來是長女,是父母托以重任照顧家庭的人,沒得到過父愛母愛,也沒有其他任何年長之人的疼愛。丈夫也好,弟妹繼子繼女也罷,也全都沒有心疼過她。
前世一直到人生的儘頭,她的內心都是孤苦冷寂的,甚至是帶著怨氣和帶著一些恨的。但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還心存幻想,想著她的父母可能會心疼她。
畢竟在鬨離婚之前,她和父母之間幾乎沒有發生過任何的矛盾。前世一整世全家人全部都順遂的時候,她和父母之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矛盾。
於是她抱著這一絲的幻想,想著自己回家和他們說要離婚,他們在震驚和不能理解,甚至是劇烈地爭吵以後,最後可能會尊重她,支持她的決定。
當然,這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了。她徹徹底底明白,她在寧金生和胡秀蓮眼裡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不會疼不會累不會難過的工具罷了,於是心裡也隻剩下恨。
她這輩子在感情上沒有任何的期待和期許,也不想為之付出什麼樣的心力。但如果老天爺眷顧她,讓她真的遇上了,她也不會拒所有的感情於千裡之外。
王麗珍對她而言是這樣,林建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