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覺醒後[七零]!
剛好接下來幾天沒什麼要緊事,寧香收起信封信紙,先和王麗珍林建東坐下來吃晚飯。吃完晚飯回去屋裡稍微收拾一番,找出一個小行李包,在裡麵裝幾件換洗的衣物。
正收拾衣服的時候王麗珍敲門進來,在她床邊坐下來說“真決定去看她呀?”
寧香把手裡的衣服疊起來裝進行李包裡,伸手進去稍微整理一下,“去看她一回,讓她徹底死心,不然隔三差五寄封信過來。我倒是要去看看,她還想要跟我說什麼。”
王麗珍看著寧香想了想,“能說什麼?怕不是還要怪你呢。”
寧香看向王麗珍,“您也是這麼感覺的?”
王麗珍吸口氣輕咂幾下嘴,慢聲說“寧蘭這丫頭怎麼說呢,一直感覺就是記仇不記恩的。寧金生和胡秀蓮,對阿香你確實虧欠了很多,但是對她寧蘭,認真說起來真沒有虧欠多少,不過就畢業後讓她下地乾了兩年活,她都是大人了,還要在家吃飯呢,那不是應該的嘛?還有說對象這事吧,原就鬨不到當初那一步。硬生生毀了家裡的日子,也算是毀了她自己。”
這件事怎麼說也沒有寧香那時候想鬨離婚更難,能使的法子可太多了。她自己跑去跟趙家說不願意,趙家能真蠻橫地拿錢買她不成嗎?這也不是舊社會呀。
或者她不想去趙家說這個事,那還可以去找許耀山呢,讓許耀山去家裡為她說話也是行的呀。定親和離婚不一樣,再說有寧香的例子在前,許耀山肯定幫寧蘭。
她是一個法子都沒有去試,沒有任何正常的反抗,直接就暴雷啊。
如果寧香經曆的那麼些事情放到她身上,那她是不是早攢錢買包老鼠藥,做飯的時候放鍋裡,直接把一家人給藥死了?寧金生和胡秀蓮是叫人恨得牙癢癢,但始終沒到那一步。
對於寧家來說,她可真的是討債鬼索命鬼了,從小到大沒受過多少委屈長大,順順利利念到高中畢業,然後直接爆顆大響雷,把家裡的人全都給炸了。
這些事過去了都不說了,說起來也是沒完沒了,所以王麗珍隻又繼續說“你說就她這個性子,出去這麼多年沒混出個人樣來,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她能覺得全都是自己的問題?要真覺得是自己的問題,那就在裡頭好好改造就完了,一封封地寄信過來,乾什麼呀?”
寧香繼續收拾行李,王麗珍坐著繼續說“她能因為找對象的事情直接把家裡弄成那個樣子,拖累那麼多人,我就覺得,她也不會記你這個親姐姐的恩情。說到底,在她心裡麵,隻有彆人欠她,甚至整個世界都欠她,唯獨她自己誰也不欠。”
寧香收拾好了行李拉起拉鏈,在王麗珍旁邊坐下來,看著她道“小恩養貴人,大恩養仇人,這話自然不是人亂說的。我和她是親姐妹,從小到大一起吃一起睡,我和她之間比父母和弟弟之間要親很多,當然主要也都是我對她好。突然不對她好了,自然就開始記恨了,覺得她後來所遭受的一切,我這個當姐姐的全部都有責任。”
王麗珍聽著來氣,看著寧香說“都到今天了,她要是還這麼不講道理,阿香你給我凶一點罵死她。都關進去了還這麼不知好歹,可見是沒有救了。”
寧香拍拍王麗珍的手背,應她的話,“好。”
兩人這樣坐著說了些有關寧家的話題,王麗珍有點困就先下去洗漱睡覺了。然後王麗珍走了沒多久,林建東又上來敲門和她說話。
說的當然也都是寧家的話題,都是給寧香寬心打氣的,讓她知道她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不管遇到任何大事小情,都有人和她並肩站在一起,和她一起麵對。
在房間裡說完話,寧香和林建東一起下樓去。到了下麵打開電視看會電視放鬆一下,然後兩人輪流去洗澡洗漱,到點各自回房睡覺去。
寧香把行李和探監所需要的證件材料全都準備好了,晚上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起許多前世的後來,以及小時候的事情,全部都是和寧蘭有關的。
除了想起那些不好的,其實也會想到一些兩個人好的時候。可想多了除了心寒加心酸,也沒有其他更多的感受,連感慨也不再有多少。
而這一切,在她這次見完寧蘭以後,大概就可以徹底畫上一個句點了。
躺著稍微想了一會,寧香輕吸一口氣找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也就沒有再過分多想了,畢竟確實也沒什麼好去多想的,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過去了。
她現在對寧蘭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情感,隻打算再見她最後一麵,徹底了結兩個人間的這一切,從此以後她的生活中就再也沒有寧蘭這個人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寧香和林建東和平時一樣,在家做早餐吃完早飯。吃完沒有立即去車站,而是走公司走了一趟,林建東跟自己的助手交代了一些事情。
公司管理這一塊都是林建東的事情,寧香平時不管公司裡的事。但她也不是不來公司,有時候還是會過來的,而且林建東裝修的時候給她留了間最大的辦公室。
寧香閣裡所有人都知道,寧香現在是寧香閣的繡掌,是寧香閣的靈魂人物,沒有她就沒有寧香閣的存在,所以自然也都知道她在寧香閣中處於什麼樣的地位。
雖然她不管事,隻專心刺繡,但是是寧香閣的最大領導。
寧香和林建東從公司走一圈交代完事情,便拿行李去了火車站。兩個人買了兩張臥鋪車票,上車後坐了二十多個小時,在第二天的上午到達廣粵那邊。
眼見著馬上就要到中午了,所以寧香和林建東也沒有立即就往目的地去。兩人找地方休息了一會,又找餐館吃了午飯,然後才動身去探監地。
到了地方時間差不多,因為隻允許親屬探視,所以隻有寧香拿著證件材料去辦接見手續。辦好手續後到會見室等待,等著寧蘭被帶過來。
寧香坐在隔音防爆玻璃外麵等著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彆的心情。目光微微有些放空,心裡一直都非常平靜,沒有多想一些什麼。
等看到寧蘭穿著監獄裡統一的服裝從裡麵出來,寧香回神目光聚起焦來,看著寧蘭在玻璃另一邊坐下來。隔著玻璃和寧蘭對上目光,寧香依然很平靜。
探視的時間有限,在寧蘭拿起話筒的時候,寧香自然也伸手拿起話筒放到耳邊。
寧香不說話,隻是隔著玻璃與寧蘭對視。
她在外麵,她在裡麵,中間好像是簡簡單單隔了一層玻璃,實際卻是隔了再也回不去的小半輩子。
寧蘭盯著寧香先說話“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來之前就有預料,想著寧蘭大概心裡還是怨氣居多。想見她,大概率還是要跟她發泄一些什麼。現在這第一句話一聽,果然和預料的沒有太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