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吃撐了’四個字不斷的在王豔兵腦子裡盤旋,半晌,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碗裡的豆腐腦又看了看何晨光,在他肯定的點頭之下,捂住了嘴巴,也捂住了要上湧的惡心。
緩了好一陣,他看向還在往嘴裡塞的李二牛,咽了咽口水,“二牛,牛哥,咱少吃點兒,彆吃撐了。”
“不能,這點兒東西,都不夠我塞牙縫的。”李二牛一點兒沒聽出來王豔兵話裡的深意,回了一句後繼續埋頭苦吃。
徐天龍見此笑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能讓王豔兵這麼一個清醒,已經很不錯了。
顧月姝還站在一邊呢,見他們的互動,沒有阻止。
如果她怕他們彼此之間提醒提前知道了她的安排,她就不會明著和何晨光說那些話了。
等他們說完了,她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慢點兒吃,不夠還可以再要,今天豆腐腦管夠,你們也是,能吃就吃,小灶嘛,你們吃的越多,我就越高興。”
“報告!”李二牛舉起了手,一點不含糊,“我能再加一碗嗎?”
“加!隨便加,幾碗都行。”顧月姝笑眯了眼,看向李二牛的眼神裡滿是憐惜傻子的慈愛。
有李二牛開頭,其他菜鳥也都多吃了幾碗,一個個吃的都頂了脖才停下,然後就被帶上了大巴車。
車子勻速行駛在公路上,路兩邊茂密的植被不斷從菜鳥們眼前閃過,晃得他們心中疑慮漸生。
顧月姝從最前排站起身,扶著椅背麵向他們,“我講一下,你們一定很好奇我們是要去乾什麼,這次行動很難得,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才得來的,跑流程都跑了很久,所以你們一定要珍惜。”
何晨光“看來是真的。”
“我們完蛋了是嗎?”王豔兵和何晨光隔著一個過道,明明以何晨光的嗓音,他完全可以聽的清楚,但因為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反而覺得何晨光的聲音很是飄忽不定,就連自己的聲音也是。
徐天龍“彆問了。”
“他們越晚知道越好,你猜到了,就藏在心裡吧。”何晨光滿臉凝重,應該說,自從猜到了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麼,他的神色就沒好看過。
“晨光,豔兵,你們猜到什麼了?你們這是咋了嘛?你不是那種有話不敢說的人啊。”後排的李二牛被何晨光和王豔兵的對話弄得心裡毛毛的。
何晨光低垂著眼眸,“我們彆無選擇,因為”
“我們已經做出了選擇。”徐天龍在一旁接了何晨光的話,隻是他們說的話太深奧太隱晦了,李二牛還是沒聽明白。
宋凱飛“什麼選擇不選擇的?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我們將要變成冷血動物。”何晨光看著顧月姝的背影,“就像他們一樣。”
······
大巴車中途停下來做了一次檢查後又重新啟動,向著菜鳥們所未知的地方而去。
他們坐在車上,沒什麼事可做就隻能盯著窗外,所以立刻注意到了時不時就從車旁駛過的警車,數量還不少。
“警車,又進山了?!”
“是啊,我還想進城看看熱鬨呢。”李二牛扒著座椅靠背半懸著,語氣裡滿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