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斬死_滿唐華彩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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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斬死(1 / 2)

滿唐華彩!

長安城西郊驛館。

忽然響起了“嘔”的一聲,有衙吏衝到門邊吐了出來,再抬頭,見官道上塵土飛揚。

“縣尉來了。”

“屍體在何處?”

“裡麵請,此處恰在灃水以西,屬我們長安縣管轄。”

“莫計較這些,把人帶來問話。”

顏真卿大步進了驛館,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驛館中夥計小廝以及幾個住客正被衙役們押著問話。

“入了夜,小人已歇下。聽得動靜,被那賊人喝罵了一句,不敢作聲。天太黑,瞧不見他們的長相,隻知是將那中年客官帶走了……”

大概了解了情形,顏真卿帶著仵作查看屍體。

仵作走進廡房,看著眼前的可怖景象,嘖嘖感歎。

“除了被割脖那人,其餘人都是被斬死的。”

仵作指了廡房中的一具屍體,仔細觀察著傷口,解釋著何為“斬死”。

“縣尉請看,切麵平順,可見凶器是一把極鋒利的刀,重且長,凶徒力氣極大,故能一刀斬斷。學生推測,當是一名老卒持長柄陌刀所為。”

“如何確認?”

“傷口多出現在脖頸、肩臂、腿彎等處,此為老卒上陣殺敵之習慣,因關節之處盔甲覆蓋不到。而遊俠、強盜殺人招術輕盈迅捷,傷口該多留於心口。縣尉且看,屋中可有一人乃心肺貫穿之傷?”

顏真卿深以為然,道“確是老卒所為。”

他轉入主屋,不嫌血汙,正要俯身去探那回紇領隊的屍體。

驛館外恰傳來了馬嘶聲,一隊衙役趕了進來。

“此案由京兆府接手!一應縣衙官吏立即退下。”

顏真卿轉頭看去,連京兆尹蕭炅都親自趕來了。

他無奈停下查案的動作,上前見禮。

“清臣來得好快。”蕭炅道“明日便是中秋,當此時節,竟是出了這等凶案。”

顏真卿竟隱隱聽出蕭炅語氣中似有些幸災樂禍之意,沉吟道“此案出在長安縣轄地,我難辭其咎……”

“籲!”

馬嘶聲再起,一聲大喝在驛館處響起。

“北衙龍武軍左中候郭千裡,奉命督案!京尹何在?!”

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按著佩刀趕了進來,徑直到廡房裡掃了一眼,罵道“啖狗腸!砍得七零八落,動手的不是邊軍就是虜寇。”

說話間他走向蕭炅,見到顏真卿,當即喝道“小官退下,這不是你能摻和的案子!”

“退!”

龍武軍兵士大喝,竟是把長安縣衙的官吏儘數驅逐。

郭千裡這才道“大將軍令我督案,可確定此案與裴冕有關?”

“確定。”蕭炅語氣篤定,“被帶走之人正是裴冕,而這些回紇人隻怕與東宮脫不了乾係。”

“立即找到裴冕,大將軍要見他。”

說話間,又有快馬趕來。

“京尹,找……找到裴冕了……”

顏真卿轉回長安縣衙,兀自分析著今日所見。

本以為裴冕案已經了結了,沒想到又出一樁大案,讓右相府引出東宮手下蓄養的回紇商隊。

他漸漸心緒不寧,無心坐衙,直接轉回了家中。

“阿郎,今日怎回來得這般早?”

韋芸才迎上來,顏真卿當即問道“那小子這幾日都不在家中?”

“是。”韋芸笑道“歲考得了榜首,到杜宅住到中秋,如今長安都說解頭是你的弟子。三娘方才還嘀咕,中秋節後得帶他去拜見她大阿爺大阿娘。”

“你與柳娘說聲,讓他老實待在家中。”

“出了何事?”

“急風驟雨不斷,莫被淋到了。”

杜五郎早上看了一小會的書,不知何時伏在案上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到中午,他到西廂去找薛白,一推門卻不見人。

“又去哪了?”

從後院找到前院始終不見人,但門房卻是匆匆跑來,稱有人來找薛郎君,不肯自報姓名,但顯然是權貴門下。

杜五郎一聽就頭皮發麻,他已很有經驗,也不說薛白在不在家,隻吩咐帶來人到大堂見自己,說些閒聊淡扯的無聊話。

“怎麼知道上我們杜家來找薛白的……好吧好吧,全福伱去看一下薛白醒了沒有。”

卻不知薛白從哪裡又變回來了,打著哈欠,剛剛睡醒的模樣。若非杜五郎太了解他,還以為方才自己是看錯了才誤以為他不在家。

薛白隻看了來人一眼,就問道“駙馬要見我?”

“噓,薛郎噤聲。”

“無妨,沒必要躲躲藏藏,走吧。”

杜五郎看著這一幕,猜測薛白又做了些厲害事,被自己輕描淡寫幫忙遮掩了。

平康坊,鹹宜公主府。

中午李娘非要讓楊洄陪她喝幾杯,此時臉頰上還帶著酒後的紅暈,趴在楊洄肩上,自說自話。

“駙馬,我看李亨近來是越來越不得聖人歡心了,將他廢了,扶我胞弟為儲,往後你我方能繼續快活度日。”

“你莫說這種話,聖人不愛聽。”

李娘不高興,張口就用力咬楊洄的肩,她稍有些醉意,也沒個分寸。

楊洄吃痛,隻好解釋道“聖人心裡盼著長生不老,你卻總在為他駕崩以後作打算,他能高興嗎?故而說爭儲很難,你每次覺得隻差一點,顯出著急,聖人心思就難測了,這就是過猶不及。”

摻和儲位之爭十餘年,他經驗豐富,道理都很明白。可惜,他這種王孫公子有一個通病,就是眼高手低。

李娘卻是連道理都不想聽,怒道“怪我?你怪我?”

“唉。”

與這驕縱慣了的公主說不通,楊洄歎息,不作聲了。

“今日為何將薛白找來?”李娘問道“人家才說我們勾結,不怕被發現了?”

“我們若不聯絡他,他必不聯絡我們。”楊洄道“召他來見,冒些風險,才好將他捏在手裡。”

“何意?”

“掌控他,把他綁在我們的船上。萬一事情敗露,我們無非被聖人責罵幾句,他卻會沒命,所以接觸得越多,他就有越多把柄在我們手上。何況,我們還知曉他的身份。”

“不愧是我的駙馬……”

許久,李娘酒都快醒了,薛白才到。

她當即又不高興了,起身,走到薛白麵前教訓了幾句。

“現在才來,你小子不知自己為誰效力嗎?!”

薛白淡淡打量了她,問道“公主如今不怕我了?”

李娘叉腰一挺,昂首道“你既不是鬼,本公主怕你做甚?”

“公主醉了。”

“十八娘,你確實醉了。”楊洄隻好上前將她扶回去。

“我沒醉。”李娘道“既然你是我們的人,談談下一步如何廢掉李亨,扶我胞弟為儲。”

楊洄再次安撫住她,向薛白道“我讓你悄悄過來,你為何明目張膽地來?”

“此事早晚瞞不住有心人耳目,若有人問起,駙馬可坦然回答想與薛打牌化敵為友。”

薛白不傻,悄悄會麵萬一被人發現,雙方要擔的罪責完全不同。歲考時是出於無奈,冒了一次險,如今卻沒必要留更多把柄給楊洄。

楊洄不悅,再次敲打,道“若問你的身世當如何?”

薛白道“實話實說就是,唯獨身契一事,駙馬可說沒見過我那一張身契。”

“你!”

李娘忽然發現,自己被騙了。

薛白拿一張東宮罪證交換身契,結果罪證被用來保他的人,身契還給他,現在還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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