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不可能是我母親!”
雖然,之前就有很多懷疑。
但這一刻,真正確認,任狂還是無法相信事實。
原來,母親對自己的冷漠不是偽裝,而是一直便是如此。
在她眼中,自己真的隻是個工具麼?
虎毒不食子啊!
她,怎麼這麼狠心?
自己,是第十個嬰孩!
木繁星犧牲了幾百人,就為了成全自己一人!
如此說來,任靈靈,真的是任風推下去的麼?
鳳凰那麼強大,控製一個幾歲的孩子,輕而易舉。
邪醫,臨死也不敢透露幕後黑手。
原來,那個黑手,就是自己的母親木繁星!
這一刻,任狂的心,從憤怒到仇恨。
最後,逐漸冰冷。
從這種環境生長的任狂,內心對於親情的概念其實已經很弱了。
被邪醫折磨幾年,又上戰場廝殺數年。
任狂內心的仁慈和情感,早已經消磨殆儘。
所以,他做任何事都需要一個明確的目標。
這樣才不會迷失。
反倒是養傷這幾年,他和犯人們相處,反倒讓他慢慢重新擁有了一些人性。
之後征服九星牽魂花,他才算真正對這個世界升起一絲好感。
也下定決心要過一過從前根本沒想過的安逸生活。
既然早就懷疑,現在不過是確定罷了,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任狂仰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沒事,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東西,很開心。”
失望嗎?
痛苦嗎?
其實未必。
現在這種局麵,任狂其實已經不止一次幻想過。
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母親。
在他印象中,母親看起來溫柔賢淑,孤言寡語,很少有笑臉。
而且,看著任狂的眼神,就像是看著陌生人,很少有情感表露。
麵具、令牌、毒素、異獸精血。
一切的一切,都早有預示。
陳德森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該不會是吸收石碑能量過多,反噬了吧?”
任狂苦笑道“是我太貪心,想著儘早幫陳家村遷徙,所以急了點。”
陳德森道“狂少好意我們心領,不過這事也不急於一時,身體為重。”
任狂擦掉嘴角血跡,道“家主說的是,靈花快成熟,還是先辦正事吧。”
他大步走向西方大陣處。
靈花,就生長在大陣的縫隙處。
這裡獻祭的人不計其數,要是不長靈花,那才奇怪。
這幾種藥草,數量並不多。
大概有三份的模樣。
也就是說,任狂有三次煉製機會。
任狂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玉瓶,開始采摘。
他先采摘的是驚魂草。
這玩意看上去綠油油,像是活物一般,無風自動,很是詭異。
任狂感知到上麵的靈魂之力,不由暗暗一歎。
這些破碎的靈魂碎片化為的藥草,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那些天真無邪的超級天才們。
眾人站得遠遠的,並沒有幫忙。
祖輩就有遺訓,這些玩意,有毒。
沒事最好少碰。
就說最平和的驚魂草,一旦碰了,至少做十天半月噩夢。
醒神果更不必說,吃下去直接變植物人。
妖豔的夢魘花,一朵朵宛如可愛的小腦袋,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但實際上,這玩意蘊含劇毒。
就算是四星強者,都能被毒死。
對於任狂煉製的還魂丹,眾人倒是升起濃厚興趣。
采集這麼多劇毒之物煉製的藥,真的能治病?
眾人表示懷疑。
任狂默不作聲的采集著。
他的眼神有些冷。
“小夥伴們,你們放心,我一定會阻止她,不會讓悲劇重演的。”
“至於你們的仇……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等我有足夠勇氣殺她的時候,一定會帶到這裡來,給你們一個交代。”
任狂呢喃著,腦海中無數孩子歡騰玩樂的場麵,揮之不去。
太殘忍了!
簡直滅絕人性!
九星牽魂花微微顫動。
任狂突然一驚。
他感覺周圍的靈魂碎片,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正在飛快聚攏過來。
這些碎片,衝進了他的眉心矩陣。
矩陣一震,就要轉動絞殺,但任狂強行壓製。
這些可憐的孩子,當初就被磨盤給絞殺,粉身碎骨。
現在,又要被自己絞一次麼?
他,終究有所不忍。
這些碎片進入後,徑直沉入了魂力之液中。
他們,就像是進入意誌海洋的魚兒,在裡麵歡快的遊動著。
任狂嘴角微微一扯,不由露出一絲慈愛的笑容。
這些碎片,甚至連一魂都算不上。
他們困在這萬能轉換大陣已經太久太久。
說是一種能量,也不為過。
陳德城吃驚的道“大家發現沒有,仙尊到過的地方,突然變得聖潔了許多,那種陰森森的感覺也淡了。”
陳德森眼神閃爍,心中也很震驚。
“狂少不愧是我陳家村預言中的救世主,聖人啊!”
陳漢迪道“父親,狂少真的能把石碑背走?”
陳德森堅定的道“一定能,必須能。”
“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暗黑石碑已經衝破了禁製,很快就要破土而出,我們再不走,會被它吞噬的。”
眾人都是臉色一變。
情形不樂觀。
陳家村一直在關注著地下暗黑石碑。
這段時間,石碑異動頻繁,很可能就要爆發。
如果不能在爆發前遷徙,創世石碑天生敵對的氣息,絕對會引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