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等危機過去,又卸磨殺驢吧?”
麵對父親和爺爺,她沒有半點的恭敬。
陳漢迪皺眉道“西西,怎麼和爺爺說話呢。”
“以前是因為陳一名的關係,我們不得不站在任狂的對立麵,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任狂是個好人。”
“現在,我們已經成為他的信徒,猶如一根線上的螞蚱,你儘可放心。”
陳西冷淡的道“最好如此,還有,村裡還有個神秘的暗影之鎧,意圖不明,你們自己小心點。”
陳德森驚呼道“暗影之鎧?怎麼可能?”
陳漢迪皺眉“暗影之鎧和守護戰鎧有什麼關聯麼?”
陳德森道“有,他們都是玄機門的產物。”
“三千年前,在秦國,曾經發生過一場壯觀的流星雨事件。”
“這些隕石,都被玄機門收藏起來,鑄造成武器和盔甲。”
“我們的守護之鎧,也是其中之一,並且是……一個學徒的作品。”
陳德森並沒有不好意思。
畢竟,一群奴隸後裔,能得到一件殘次品就不錯了。
“這個學徒,就是我陳氏家族最大的恩人……祝天,也是玄機門最後一位巫醫。”
陳西和陳漢迪都是一驚。
祝天這個人,他們很熟悉。
如果沒有祝天當初放水,給陳家村留下幾個火種,就沒有陳氏家族,沒有在場的眾人。
社稷圖、碧落神針、長生藤,守護之鎧。
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祝天留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暗影之鎧的等級比我的鎧甲高?”
陳西語氣都提高了不少。
顯然,她無法接受這種結果。
陳德森道“理論上,確實如此。”
“但實際上,祝天老祖天縱奇才,煉丹連器,無所不能。”
“雖然這是他的學徒作品,但未必就比其他戰鎧差。”
陳西冷哼“我也這麼覺得。”
陳德森道“擁有戰鎧的人,一定和玄機門有關。”
“除了陳家村,隻能是京城神龍衛了,這個人,是神龍衛,不是敵人。”
陳西淡淡道“希望如此。”
不遠處,林燕微微皺眉。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暗影戰鎧的來曆。
這真的是神龍衛的珍藏麼?
為何會被爺爺得到?
難道,爺爺也是神龍衛的人?
陳西並不喜歡和親人攀談,聊了幾句之後,便快速離去。
兩個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同步歎息了一聲。
“陳西應該會明白你的苦衷的,當初,你讓她契合守護戰鎧,其實是為了保護她。”
“籠罩在鎧甲之中,總比被人當成奪舍對象好。”
“就像你哥哥一樣,如果不是太過出色,又豈會成為彆人覬覦的對象?”
陳德森說著,狠狠捏緊了拳頭。
他很自責。
要是一開始不相信陳一名,那麼就不會有今天的災難了。
陳一名確實在閉關。
可為了追求實力,他使用了巫醫記載的一種秘術。
沒曾想,召喚而來的邪靈,直接侵占了他的身軀。
陳一名,被血河奪舍。
血河偽裝得很好。
很長一段時間,陳德森都對他深信不疑。
直到舉行了幾次召喚儀式,替代了陳家的幾名老祖。
血河掌控絕對力量,開始肆無忌憚。
父子兩被脅迫威脅,隻能當他們的奴才。
他們雖然沒有被奪舍,但卻和真正的傀儡沒有什麼不同。
陳德森豈能不認識自己的兒子?
陳漢林是真正的天才。
他自小天賦過人,過目不忘,魂力超出小夥伴一大截。
如果沒有意外,他將是陳家村第一個跨越五星的人。
但可惜,太過妖孽,反倒被血河將軍看上。
為了契合陳漢林,陳一名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陳德森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該死的魔鬼,如果抓住他,我一定要讓他……讓他的靈魂萬劫不複。”
陳德森眼中露出一絲痛苦。
他對血河的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
陳一名還沒出現。
但巨大的壓力,已經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來。
事已至此,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就連老人孩子們,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這樣的結果,導致任狂又多了一些信徒。
老人們,比年輕人更為虔誠。
就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宋雅和蕭龍已經和陳晴彙合。
一群人聚集在陳西的獨立彆墅之中。
眾人相聚,蕭龍也將最近發生在邊關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聽得陳晴和淑貞等人滿臉震撼。
任狂,竟然是魔醫狂龍?
尤其是淑貞亦菲和青霞三人,簡直難以置信。
回想當初,三人如夢初醒。
難怪朱雀會對任狂另眼相看,原來,她早知道任狂的真正身份。
三人一想到自己曾經對任狂甩臉色,都是後悔不已。
對於魔醫狂龍,她們本就視為真神,無比崇拜。
現在,更是多了一絲仰慕之情。
陳晴更是開心。
她對魔醫狂龍這個稱號沒有太大感覺,可任狂不顧危險來拯救自己,卻讓她非常感動。
她心中升起一股甜蜜。
“我就知道,任狂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淑貞卻是皺眉道“狂龍大人太感情用事了,明知道這麼危險,為什麼不多做準備?”
“現在被困在這裡,如何是好?”
木亦菲輕歎一聲“狂龍大人一直是我的偶像,以前我們真是有眼無珠。”
木青霞咬咬紅唇,道“他真的不該冒險的,我們的命是賤命,死不足惜,可是狂龍對龍國太重要了。”
三人內心,既感動,又有些恨自己。
她們情願自己死,也不想狂龍遭受任何危險。
陳晴有些不開心了“任狂冒險來救我們,你們不是應該感動麼?怎麼還責怪起來了?”
淑貞道“你不知道他對龍國有多重要,如此重要的人物,如果因為救我們而涉險,我們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
亦菲和青霞也是重重點頭。
她們現在雖然已經不再是朱雀衛,但深植在心靈深處的忠誠,永遠不變。
如果有可能,三人都會毫不遲疑的做出正確的選擇,用自己的命去換任狂的命。
而不是讓任狂為她們冒險。
蕭龍內心也受到了震撼。
任狂的身份,對他也造成了一些衝擊。
但可能任狂平時表現得太隨和,他並沒有將任狂和魔醫狂龍這個身份聯係起來。
看到三姐妹對任狂表現出的敬意,他才猛然意識到這一點。
任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蕭龍回憶著,逐漸開始有些失神。
任狂,靜靜的站在石碑前。
25米內。
這個距離,很少能有人能達到。
石碑的智能,拒絕一般人靠近。
剛踏足力場,任狂就感覺到了比之前更強的壓力。
石碑吞噬了幾百具屍體,力場膨脹到一百多米。
這個距離,覆蓋了祭台。
雖然外表沒什麼變化,但任狂能感覺到,它變得更強了。
一絲絲淡淡的白光交錯著,宛如實質的絲線,將任狂籠罩。
這些看似虛無的絲線,無處不在。
就像蜘蛛結的網。
其中一些絲線,像是活著的觸手,刺進任狂的大腦。
任狂腦海之中,矩陣之上,完全被絲線纏滿,結成了一個繭子。
它們,在再次侵入任狂的大腦,確保已經俘虜了這個工具。
有過一次經驗,任狂應對起來很輕鬆。
他隻需要靜靜的站在這裡,通過石碑的考驗就行。
這個過程,或許很長,或許很短。
不過,任狂有信心在陳一名大軍殺來之前,完成這一切。
當所有人都以為任狂輸定的時候,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已經找到製勝密碼。
那就是成為背碑者,人碑合一。
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殺死所有敵人。
魁魅橫行,神不需要仁慈,隻需要威嚴。
今晚,注定是異界強者的悲慘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