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隊!”外界的嘈雜聲圍了上來,變形的車門被人撬開,好多人一擁而上,想要將他們救出去。
許戈的雙耳還在嗡嗡作響,他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還沒歸位,腦子也有點轉不過來,他隻知道緊緊地握住傅斯瑰纖細冰涼的手,不願意鬆開。
“許隊!”
“許隊你的傷口在流血!”
他晃了晃腦袋,覺得他們太吵了,一個溫和而焦急的聲音插了進來,聽起來很耳熟,好像是江巍“許戈,救護車已經到了,傅顧問需要治療……”
“傅顧問”三個字好像給他注入了一針清醒劑,他飄在身外的三魂七魄終於歸位了。
車頭變形得不算厲害,車門已經被卸掉了,他也不用人扶,自己從車裡鑽了出來。
另一邊,救援人員已經將昏迷不醒的傅斯瑰從車裡抱了出來,運上了擔架。
許戈隻看了一眼心又揪了起來,撥開圍上來要給他檢查傷口的醫生,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
“許戈——!”江巍一把沒撈住他,眼看著人高馬大的許隊長宛如一條靈活的遊魚,哧溜一下綴在傅斯瑰的擔架後麵,竄上了救護車。
江巍“……”
……
許戈一路扒拉著傅斯瑰的擔架不肯放,活像一隻要被主人拋棄的可憐狗狗。
他一路跟到醫院,終於在搶救室外被醫生攔住。
搶救室的大門在他眼前被關上,他也不肯走,也不肯去處理傷口,就坐在門口等著。
陪著他一起來醫院的警員勸他“許隊你一直在流血,還是先去處理傷口,傅顧問這邊我們等著就好……”
但是統統被他罵走了。
他現在很無助很害怕,傅斯瑰閉眼昏迷的樣子就像一尊美麗脆弱的瓷娃娃,他害怕瓷娃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已經布滿了裂紋,稍稍一碰就要碎了。
許戈腦補出一段又一段噩夢般的結果,把自己駭得臉色越來越白。
陪他一起等的警員嚇得不輕,看他一張臉白得跟鬼一樣,差點跪下來求他去看醫生。
搶救室的燈滅得很快,許戈卻覺得自己仿佛已過完了煎熬的一生。
醫生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許戈充滿希冀地抬起頭,欲言又止,想問又怕得到他不願麵對的結果。
醫生在他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中開了尊口“病人沒什麼大礙了,就是有點腦震蕩,等她醒過來再觀察幾天就沒事了。”
許戈“……”
他感覺自己如聽仙樂耳暫明了。
旁邊的警員欣喜若狂“許隊你聽見了嗎?傅顧問沒事了!”
他下意識地反駁“誰說就沒事了?腦震蕩叫沒事?傅教授的腦子多金貴你又不是不知道!”
話音剛落,許戈忽然感覺自己跟前落下了一片陰影,抬眸看去,那位醫生不知何時一步跨到了他身前,一臉的山雨欲來,周身的氣勢比他還要強盛“剛才的病人確實沒有大礙了,倒是你看起來比她傷得重,還不趕緊過來檢查!”
許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