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張寶問道。
“時辰?”
“我哪知道?”
“之前的香鐘都多久沒用了。”
老何瞪著大眼,同樣的懵逼。
張寶“……”
之前的張家裡麵。
是用香鐘進行計時的。
一種特製的模子製成盤香,粗細均勻,燃燒時間與其長短成正比。
在盤香上記上刻度,就可以知道對應的時辰。
現在大夏的時候,城鎮當中有更夫,一般的村裡麵是沒有的。
“哦……”
張寶揉捏著酸脹的小腿。
在一邊的老何打量著張寶。
頭發都已經被早上的潮氣濕透了。
鼻尖也有不少細汗,看來是起床有段時間了。
之前的少爺,什麼時候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一時之間,老何倒是有了種老懷大慰的感覺。
“少爺,你……”
老何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何叔?”
“有什麼話就說,怎麼跟個女人一樣?”
張寶有些無語。
老何自己也笑了起來。
“我隻是覺得最近少爺的變化,有些不可思議。”
“讓我感覺跟做夢一樣。”
老何慢慢說道。
“嗯……”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
張寶也猶豫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少爺好了就行,一直這樣的話,等我見到老爺,也好交代了。”
老何笑著說道。
“我說何叔,天還沒亮呢,能不能彆嚇人?”
“要不我們現在就走吧?”
“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張寶站了起來。
“好!”
“最近的縣府也是四五十裡路,現在走的話,今天天黑前就能回來。”
“我去準備準備!”
老何說著,也站起身走了回去。
張寶也回到了屋裡,看見蘇小月還在睡著。
輕輕的把門掩了上來。
正要出去,想了想,來到院子門口的沙地上,用木枝匆匆寫了幾筆,這才跟著老何走了出去。
……
三河縣境內有三條大的水脈。
在這三條水脈之下。
衍生出了不少的支流。
而張寶他們所在的河間村,就是被其中兩條支流所包裹。
河州不僅水係豐饒,山嶺也頗多。
不少地方山勢險峻。
交通多不便利。
雖然河間村跟三河縣縣府,相隔不過四五十裡地。
但老何和張寶兩人,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東方的天邊都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行程才剛剛過半。
老何和張寶的身上都纏著幾張狼皮,既可保暖,又不用刻意拿著。
兩人起來以後都沒有吃東西。
現在雖然餓得厲害。
但是迎著寒風,狼皮的血腥味全部湧進了鼻子裡麵,讓人作嘔,一點吃東西的欲望都沒有。
雖然天色快亮了。
但眼前仍然是一片昏暗。
張寶也看不清路,隻能在後麵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
體力早就透支。
但看著老何這一把年紀了,都沒說什麼。
張寶也一直咬牙堅持著。
逃兵是奇恥大辱!
寧可死,也不絕不能放棄!
張寶隻是有些懊惱。
早知道今天起來,就不打那一套軍體拳了。
白白的耗費體力。
“少爺,休息一下吧!”
這時。
走在前麵的老何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