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來不及多想,連忙打開了門。
隻見李大牛正躺在一輛木板車上嗯哼著。
“快!”
“先進屋我看看!”
“小月,掌燈!”
張寶連忙讓眾人把李大牛抬到了院子裡麵。
蘇小月拿來了幾根火燭。
之前有了銀子,去縣府的時候就買了幾根,但一般是舍不得用的。
借著火光。
張寶看見李大牛鼻青臉腫的,但是臉色煞白,兩隻手捂著一條腿,上麵鮮血淋漓,還在流著血。
老何聽到動靜,也拎著刀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
張寶焦急的問道。
“少爺,我們在路上遇到山匪了,買來的糧食,都被搶去了。”
“李大哥上前攔著,被那幾個山匪打了一頓,腿上還砍了一刀。”
一個佃戶在一邊說道。
他的臉上也腫著,不光是他,這次去的人,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來都挨了打。
“怎麼會這樣?”
“不是讓你們第二天再回來嗎?”
“這麼著急乾什麼?”
老何在一邊很是不滿的抱怨道。
“我們這次去的速度快,李大哥說想給少爺省點銀子,看時間能趕回來,就讓我們走了。”
那人有些遲疑的說道。
“少爺!”
“都怪俺!”
“糧食都沒了!”
“俺這麼著急乾什麼?!”
李大牛懊惱地用手錘著腦袋。
“好了!”
“人沒事就行!”
“先彆說話,我先看看傷口!”
張寶打斷了眾人,來到李大牛的身邊看著。
大腿外側挨了一刀,雖然沒有傷到動脈,但傷口很深,現在還是血流不止。
“老何,點火!燒點熱水!再拿壺酒來!”
“小月,把藥和你的針線拿過來!順便把絹絲拆了!”
“你們幾個,把桌子搬過來,把他抬上去!”
張寶對著幾人吆喝道。
這種深度的傷口,必須要減少傷口在愈合過程中的張力,要是不縫合的話,很難快速痊愈。
現在又沒有可以消毒的高度酒精,隻能用火了。
很快。
一切就準備好了。
張寶用刀背把銅針壓成了一定的弧度。
現在蘇小月的這根針,不僅粗,而且是銅做的。
但張寶也沒得選了。
看著張寶把銅針在火上燒得通紅,李大牛的眼睛瞪的跟牛眼一樣。
“少……少爺,我知道錯了!”
“你饒了我吧!”
李大牛連連求饒。
“哪那麼多廢話,我這是給你治傷!”
“把這塊木頭讓他咬著,彆讓他吐出來,你們五個一定把他按住了。”
張寶說著,也不廢話,等到針冷卻了之後。
按著李大牛的嘴,就灌了半壇子酒。
然後把木棍讓李大牛咬住。
穿上絹絲,就開始了縫合。
這種縫合傷口,張寶雖然沒上手操作過,但也見過不少。
這種事情,在部隊裡麵常見。
哪個戰士不是一身的傷?
就算是訓練,也都是玩命一樣,流血流汗不流淚!
傷疤是軍人的勳章!
張寶快速的縫合,這種時候越慢,痛苦就越大!
好在不一會就縫合完了。
然後敷上藥粉,外麵用布包裹了起來。
張寶這才鬆了一口氣。
至於李大牛。
在剛開始縫合的時候,嗷了一嗓子之後,直接暈了。
省了不少事。
老何倒是在一邊心疼那半壇子酒。
一共家裡麵就剩下兩壇了。
早說要暈,直接給一棍子就完了,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