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黃辰之,已經默認了是三河縣的縣令。
但是他對於張寶的語氣,仍然是跟之前一樣。
沒有絲毫變化。
“少爺,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唉……我真是不知道死了以後,怎麼去跟老爺夫人解釋啊。”
老何看著黃辰之離開,有些無奈的對著張寶說道。
如果要說。
這一路看著張寶過來,誰是最抓狂的。
那一定非老何莫屬。
之前,張寶稀裡糊塗當上縣令之後。
老何那天晚上一宿沒睡,喝的是酩酊大醉,抱著酒壇子,跟張寶的老爹老娘絮叨了一晚上。
也算讓張家光宗耀祖了。
那段時間,所以老何才會感覺自己任務已經完成了。
整天除了在喝酒,就是在去買酒的路上。
可誰承想,後麵又遇到了起義軍,老何才慢慢意識到,當張寶當上縣令的那一刻,也被攪和進了這場亂世風波裡麵。
很難獨善其身了。
畢竟現在的張寶,已經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落魄少爺。
而是陳大刀一手提拔起來的縣令。
這背後的權謀紛爭,自然也會波及到張寶的頭上。
好在令老何欣慰的是。
自家少爺,這段時間也在不斷成長,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了,現在也是可以獨當一麵,運籌帷幄的人了。
就算後麵有著未知的磨難,大不了一起幫著扛過去就是了!
隻是不知道自己這老邁之軀,能夠幫張寶扛多少。
現在張寶大事將起。
老何倒是第一次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如果自己能夠年輕二十歲,說不定真能幫著張寶打下一片天下!
但這幾天起來。
老何卻發現自己頭上的白發,又多了不少。
一種時光如梭的無力感,就算老何這種性格,也久久不能釋懷。
看著老何一臉沉重的樣子。
張寶倒也能夠體會到老何的心情。
從第一次跟老何相遇的時候,老何就一直是作為長輩存在的,也是張寶唯一的一個長輩。
看到老何這樣。
張寶又不禁想起那個風雪之夜,老何在塢堡城牆上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好了何叔,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
“彆想那麼多了,事在人為,不一定做不成事。”
“走走走,忙活了一天,是不是還沒吃飯?”
“您老人家可是有口福了,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說吧,想吃什麼?”
張寶笑著對老何說道。
“好好好!”
“倒是我矯情了!”
“老夫要吃麵條!”
“你就給我做一碗上次的那種麵條!”
“饞這一口饞了好久了,彆人怎麼也做不出你那個味道來。”
“你小子簡直特娘的是個天才!”
“以後安定下來,我就開個小麵館,你給我乾活,然後給我生一大堆的娃娃玩,我整天吹牛給他們聽。”
“那小日子,彆提多舒坦了!”
老何美滋滋的憧憬著。
“憑什麼?”
“過分了吧,還我給你乾活?”
“還給你生一堆娃娃玩?”
“那還不教出一堆小流氓來?”
張寶說笑著,擼起袖子,朝著廚房走去。
……